“钟鼓楼”中的悲哀

2023-05-10 14:56:27

(魔岩三杰


现在我的电脑里存放着《钟鼓楼》两个不同版本的MV,一个是无数摇滚迷心中难忘的94香港红堪摇滚之夜的版本,还有一个是最近才下载到的原先版本,说不上更喜欢那个版本,前者的演唱会氛围实在难忘,当时和何勇、张楚并称魔岩三杰的窦唯还在一旁吹着笛子作为伴奏,后者则回到了正处新旧交替阶段的老北京街头,折射出歌手对那一片废墟深深的留念之情。


(“三弦演奏何玉生,我的父亲”


摇滚歌曲中的传统乐器伴奏并不少见,影响比较深就是张楚那首感人至深的《姐姐》笛子前奏和崔健《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中开场的古筝,前者的笛子演奏人同样是窦唯,这种中国传统文化色彩的笛声也只是为歌曲铺垫。与其他两位歌手不同的是,狂放的何勇只留下这么一张无法定位的专辑《垃圾场》,1994年12月27日之夜,在窦唯、张楚先后登场后,何勇一出场就以那首《姑娘、漂亮》震慑全场,接下来《垃圾场》和《非洲梦》把演唱会的气氛推向高潮,最后以《钟鼓楼》作为结尾,“今天的钟鼓楼和以前不一样了!”、“三弦儿演奏何玉生—我的父亲”、“笛子窦唯、窦唯”,多年过后,这些话语、这些场景都历历在目,偶尔也会被人提起。


(“笛子窦唯、窦唯”


,前半段在三弦儿和笛子的伴奏下,何勇开始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记录老北京的点点滴滴,一直觉得千万不要用狭隘的意念去定义摇滚这个词,摇滚也不是叛逆、愤怒那么简单,如果说台湾常出人文歌手,前有罗大佑、后有黄舒骏,即使昙花一现的郑智化、从不随波逐流的张洪量、固执质朴的陈升,也都有别于一般传统意义上的流行歌手,那么中国第一代摇滚人的音乐中丝毫没有脱离人文关怀的一面,和张楚《上苍保佑吃完饭的人民》极其相似的是,何勇始终是一个冷静目睹世界和生活变化的旁观者,他也无力改变什么东西,他只有站在凡人的角度在歌曲后半段提出自己的疑问:是谁出的问题那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有别于表面化的《垃圾场》,《钟鼓楼》则完全是深层次的映射社会变迁带给世人的巨大冲击,或者可以更直接的理解为,何勇借钟鼓楼嘲讽世俗之风,他的心境完全可以在黄舒骏后来纪念好友杨明煌所作的《改变1995》中寻觅到:“世界不停的改变、改变,我的心思却不愿离开从前”,其实那时的何勇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的愤世嫉俗也使很多人误解了他的本意。


94红磡中国摇滚乐势力 邓讴歌、何勇


很多年前我只觉得《钟鼓楼》的节奏比较好听,而当前几年我回到外婆家,发现儿时经常玩耍的故居、公园已经被一座座陌生的高楼大厦所取代时,我突然明白了何勇的《钟鼓楼》,以及他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悲哀。


94红磡中国摇滚乐势力 何勇、张炬、张楚、丁武



(后来在上海现场看到了发福的中年何勇 那个曾经愤世嫉俗的北京青年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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