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评 | 论用音乐剧《摇滚莫扎特》写学术论文的正确打开方式

2023-05-10 14:56:27

昨天广场君收到了来自音乐剧《摇滚莫扎特》观众“雨荷轻倾”的投稿,以学术论文的形式对这部音乐剧进行了深刻解读,现已加入“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剧评”系列。


请看下文。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Musical Fans」

文/雨荷轻倾


极其喜欢传记题材的故事片或是舞台剧作品,娓娓叙说之中,主人公的一生如同一幅或粗粝,或细腻,或晦暗,或斑斓的画卷,自此徐徐铺陈,然而,推究至极致,卷轴的结尾往往却总是相似的 - - - 戛然而止,一切必将指向永恒的宁静 - - - 而这,也是所有生而为人者必将面对的结局。因而,细细品读传记类作品,便总能觉出一丝决绝的悲凉,催逼着人回过头去,重新发现自我、发现生活,,或不若说,这即是生命的一种可能的本质。


作为一部以古典主义时期音乐家沃尔夫冈 ∙ 阿玛德乌斯 ∙ 莫扎特的一生为蓝本所创作的音乐剧,《摇滚莫扎特》延续了这一关乎生命本质的思考,细细品读,却又会惊觉思考不仅停留至此。剥去外在的浮华才能发现,《摇滚莫扎特》以其更加丰富的内涵吸引着观众,推动着观众思考,最终试图借莫扎特之口,引导观众就生活和死亡给出属于自己的、哲学意义上的解答


一、天才,不是早死,便是早疯?


方才拉开帷幕,剧中人物莫扎特的父亲列奥波德与姐姐南娜儿便以一曲《挑战陈规》呼唤“疯子”、“天才”的降临,期望以此打破“愚者”们“温驯的服从,焚毁镀金的牢笼”。毋庸置疑,莫扎特即是“天才”本身,又因离经叛道成为“愚者”的对立。双关性的呼唤声中,莫扎特以反叛、轻佻、纯真的反传统形象,钻出层层石榴裙底,出现在观众们的面前,宣告了一个时代的来临。


西方文化中,“天才“这一概念的形成,经历了极其漫长的发展阶段,从柏拉图的灵感说,到康德的”天才论“,再至浪漫主义者对”天才“至高无上的推崇,其背后所隐藏的非理性、神秘性因素始终吸引着人们的目光,直至今日。



莫扎特的英年早逝,引得无数来者扼腕叹息。舞台上直观的“死亡”,更是使莫扎特的人生故事被理所应当得视为悲剧。古希腊将悲剧诉诸于命运,后世则更多将其诉诸于性格, 因而,人们皓首穷经,有的感叹命运使然,将莫扎特的“毁灭”归咎于同行对其“天才”的嫉妒;有的则从书信集中寻找到蛛丝马迹,认为其父对于其“天才性”的过分强调扭曲了莫扎特的性格;有得甚至关注到了所谓绝对的“天才”本身的弱点 - - - 一生都不会与平庸相伴,终身忍受一意孤行的灵魂对他们的折磨,天赋终成镣铐


“天才,不是早死,便是早疯。”舞台剧《南海十三郎》里曾下过如上断言。


然而,死亡,是否真得是一种失去或是一出悲剧的结局呢?抑或,撇开“天才”的光环,它本就是一种无可选择的必然?


二、浮华背后?



许多观众或许也注意到了投影于幕布之上的精美画作 - - - 弗拉戈纳尔的 《秋千》,典型的十八世纪法国洛可可风格,象征着欢愉、精致、重视感官享受的审美价值观。画面优美与低俗并存,某种意义上奠定了《摇滚莫扎特》全剧的基调并暗合时代背景、文化背景乃至于本剧所呈现出的放纵又天真的独特风格。更有意思的是,弗拉戈纳尔本人亦是一位具有反叛精神的人,他似乎是第一位公然蔑视院士的画家,如若属实,大概又可增添一重关联性。


Fragonard -- The Swing(From wikimedia)


在洛可可风潮的影响之下,十八世纪的法国艺术和文学作品几乎都成为了求欢的同义词,这一“风流”传统甚至延续至今,“身体化”、“情欲化”这一注重感官体验的表达方式在法国文艺作品之中几乎比比皆是。


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自然也不例外,无论是旨在表现萨列里纠结心态的《甜蜜的痛苦》,亦或是莫扎特欢愉中暗藏悲凉的《纹我》,还是融合着女性主义大胆剖白的一曲《被单下的癫狂独白》,甚至剧中多处融合现代舞元素与古典芭蕾的编舞,其间执着于“身体化”表达手法的意图可谓供认不讳,这一手法为作品带来了极其强烈的冲击力。



如果说,洛可可风格直接影响了《摇滚莫扎特》的部分表现方式,那么剧中的服装设计则实现了对洛可可风格的超越和再创造。本剧将古典和现代视作可以任意使用的元素,同剧中古典乐与流行乐的自然结合一样,主角们的服装制式大体采用了十八世纪的规范,随处可见的蕾丝花边、灯笼袖、蓬松的衬裙也印证了这一点,然而,在细节之处,现代风格却处处闪现,如莫扎特服装的亮片、豹纹元素或是阿洛伊西亚极具未来感的妆发设计,摇滚的气息亦藏匿其间。整部剧的服装设计拿捏得恰到好处,如同在古典与现代的一线之间小心游走,既借助流行元素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崇尚自由、反叛的价值观,又没有使观众产生“出戏”的错觉,反倒营造了一种陌生化的奇异效果


三、戏剧的魅力


《摇滚莫扎特》所要表现的情节其实十分简单:青年莫扎特为逃离当地主教科洛雷多的束缚,在母亲的陪伴下离开故乡萨尔兹堡前往巴黎。他怀揣着创作德语歌剧的理想,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途径音乐中心曼海姆之时,莫扎特在一系列的诡计与安排之中同初恋阿洛伊西亚相遇,父亲的反对使其恋情受挫。在巴黎,莫扎特的理想受挫,母亲的离世加诸阿洛伊西亚的背叛使其决心彻底逃离故乡,成为自由音乐家。他来到维也纳,与阿洛伊西亚之妹康斯坦斯喜结连理。莫扎特在受到市民爱戴的同时,也因离经叛道而不容于贵族阶层诸如罗森博格等人,其超凡脱俗的才华又引起了宫廷音乐家萨列里的恐慌、自厌与嫉妒。萨列里与罗森博格为莫扎特设下重重阴谋阻碍,当诡计得逞之时,萨列里却自斥为“胜利的牺牲者”,在临终的莫扎特面前,二人冰释前嫌,获得了音乐、灵魂上的和解。


就叙事层面而言,《摇滚莫扎特》大致采用传统的顺叙结构,作为以史实为基础而改编的传记类作品,故事的情节大致按照莫扎特生平经历的时间线依次展开,甚至多处做了简化处理,有些地方略显单薄,虽说莫扎特的人生经历尽然如此。这一点上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然而,作为一部音乐剧,《摇滚莫扎特》巧用音乐,营造了多重呼应与暗示最令人称奇的便是对于莫扎特本人作品的化用:如序幕中便引用了《降E大调交响协奏曲》(K.364),产生了古今对话的强烈时空错位感,并且不难发现,这个永远与曼海姆和阿洛伊西亚纠缠在一起的乐章中的部分乐句,和尔后对应情节原创歌曲《我在玫瑰中沉睡》音乐性上的紧密联系;紧接着,又化用曲风宏大的宗教音乐作品《安魂曲》中第二乐章第一节Dies Irae作为萨尔兹堡主教科洛雷多登场的标志。众所周知,《安魂曲》即莫扎特的绝笔之作,音乐剧在开篇“天才”降临之初便预示了“天才”乘化归去的最终结局,不可谓不妙;至于萨列里初遇莫扎特时,出自歌剧《后宫诱逃》的咏叹调《悲伤已成为我的命运》与萨列里剖白内心的一曲《甜蜜的痛苦》间的微妙联系,大概已不必再说。仔细寻找,类似的巧妙呼应简直不胜枚举。


呼应不仅体现于音乐的安排上,本次巡演相较于其早年的版本,更加注重舞台的空间分隔。在一些较为轻松幽默的段落里,舞台上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在同时发生着一个小故事,令人应接不暇。而这些发生于分隔空间中的小故事,不少也承担着呼应情节的责任。如康斯坦斯《妈妈请听我说》一曲间,莫扎特与阿洛伊西亚在舞台暗处携手共舞,渐渐地,阿洛伊西亚转身退场,舞台上空余追光下的莫、康两人,这也暗合了三人间最终的情感走向。如是小细节,增强了戏剧的张力。



人物表现方面,观看过本轮巡演后最直观的感受便是:人物情感的主线被再度明确,人物性格的张力也被进一步扩大。对于剧中莫扎特的“初恋情人”阿洛伊西亚的修改令我印象尤为深刻,重逢时,她不再失魂落魄地直言自己“弄糟了最好的唱段”,冰冷的言不由衷维持了其高傲性格的一致性。莫扎特与萨列里间的情感流动也变得更加流畅自然,相较于2009年官方录影中莫扎特天真活泼、萨列里极力压抑自我的单一形象,今次二人交锋之初,莫扎特的恃才傲物便显露无疑,萨列里更是任由莫扎特揭穿假面,由此,也从侧面承认了萨列里的天赋,丰富了各自人物的层次,也使得最终二人看似突然的冰释前嫌拥有了较为合理的解释


就演员们的表演来说,自然是可圈可点。不过,由于我有幸观摩的场次比较靠前,因而一些初次演绎自己角色的演员显得略微中规中矩,尚未形成自己的特色,互相碰撞间的火花也不够强烈,期待他们后续的表现。


四、第四堵墙的内外


“第四堵墙”的概念近年来频频被提及,相信大家多少有所耳闻。它泛指传统镜框式舞台沿台口一道虚构的界限,将舞台这一魔盒的内外分隔开来。



《摇滚莫扎特》的舞台首先将第四墙具象化:舞台前方搭建起来的半圆形黑色互动空间与镜框式舞台内外自成两个世界。演员于互动空间之中尽情展现个人魅力,时而向观众挥手致意,时而将观众拉入专属于莫扎特的纯真与放纵之中,甚至时不时“入乡随俗”,蹦出两句现学现卖的中文,逗得观众席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在《胜利的牺牲者》一曲间,内心撕扯的萨列里在众人光怪陆离的催逼及莫扎特音乐的“嘲弄”之下,不顾一切地从场景中逃离,冲出第四墙 - - - 这一段颇有些摇滚演唱会的意味,演员们在舞台与观众席间来回跑动,嬉笑怒骂间一把将观众揽入了欢愉而又痛苦的矛盾气氛之中,。



舞台内外,《摇滚莫扎特》与观众互动的方式不尽于此。


几天前,《上海戏剧》杂志社的公众号刊登了一篇文章《<摇滚莫扎特>:互联网时代的“ 粉丝音乐剧 ”》,将音乐剧《摇滚莫扎特》在中国的传播史深入探讨了一番。相信不少剧迷朋友对此也有所了解,在“法扎”的传播与接受过程中,互联网可谓功不可没。并且,法语音乐剧的传播方式本就“自成一格”,与传统音乐剧重视现场感所不同的是,法语音乐剧自制作伊始便抛却了神秘,将音乐剧的大众文化背景发挥到了极致。


参与本次巡演的演员洛朗 ∙ 班对此更是直言不讳:“对于法语音乐剧而言,一部剧里热门单曲越多,就意味着这部剧越火越成功。剧本本身和“歌曲”来比,没那么重要了,这是基于商业角度的考量。从另一方面来说,法语音乐剧更看重“造星”,在宣传方面也更多的去推演员。演员越红,粉丝越多,意味着观众越多,票房越好。但是现在情况正在发生变化:一部剧中剧情和表演占得分量越来越大了,我很喜欢这种变化。



也许,正是出于这种开放包容的心态,《摇滚莫扎特》的剧组成员们似乎非常乐于观察台下观众的反应,并且据此作出相应的调整,用小小的改变增强现场的魅力。在萨列里与罗森博格对戏的段落中,相较于法国巡演版本里注重在语言机锋与文化常识间寻找“笑点”的传统,此次巡演中,增加了许多肢体语言,更加直白无误地引导着观众的情绪,这无疑是在弥合中国观众可能因为文化差异而产生的反映上的落差。无论是莫扎特鞠躬致意乐团后“意味深长”的回眸一笑,还是萨列里拖腔拉调的一句“ Rosenbe ~erg”, 亦或是罗森博格一曲欢快的《茉莉花》,乃至于剧终令人异常尽兴的安可环节⋯⋯这样的例子不甚枚举,可以说,台下 合理 的反应大部分都是在演员的期待中的,这也是本剧打破第四堵墙的一种独特方式。对此,观众们自然颇为受用,反应也是非常热烈,乃至于引发了一场关于音乐剧“观剧礼仪”的大讨论。(关于所谓 合理 的尺度,可详见微博ID:月壤_我的团长米的团的Tips及相关说明)


然而,对于艺术作品与大众化、商业化之间看似永无调和的矛盾,剧中似乎又蕴含着更深层次的讨论,乃至于隐约透露出了一丝隐忧。


—“朋友,您必须跟公众言归于好。”

—“什么公众?!”⋯⋯


什么是公众?大众之于戏剧又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戏内戏外,这部音乐剧都给予了我们思考的空间。


五、语言的魅力


我的老师刘芊玥女士在其《一生的自由与爱》一文中,曾就当代戏剧的语言问题提出过一系列发人深思的追问:,舞台剧里语言的辉煌的魅力仿佛在一夜之间尽失,再也没有语言能在舞台上绽放出花来。戏剧的重心关注的是剧本的故事情节是否完整?人物之间的张力是否强烈?人物的表演是否生动?舞台布景和音乐是否恰如其分?演员的服装是否足够华丽?当代戏剧逐渐遗忘了它本该承担起来的使命——让语言自己说话。”



而《摇滚莫扎特》最初吸引我的,便是其诗化的、极富哲理性的语言。作为一部音乐剧,语言的责任当仁不让地落在歌词的肩头。精致的意象如大珠小珠,坠落玉盘,应接不暇地冲击着人的感官或是想象力,颇有些意象派诗歌的韵味。《纹我》中,歌词善作巧喻,将莫扎特初入巴黎无所畏惧、跃跃欲试又缺乏归属感的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乐声叮咚》中支离玻碎的音节与意象引人无限遐想,暗合阿洛伊西亚脆弱而冰冷的表面之下多情的心;《美好的痛苦》情绪强烈且扭曲,留下了多重解读空间;《杀人交响曲》则包含着韵律上的游戏;而《我在玫瑰中沉睡》更是将朦胧、浪漫的意境推向了极致。歌词营造的多重审美,引发了无限的探索的可能



注重语言审美特征的同时,歌词蕴含的哲理性也值得推敲。在哲学思辨方面,去年此时上演的相同题材德语音乐剧《Mozart! 》曾带给过我非常强烈的冲击。相较于“德扎”中近乎直白的哲学思辨式的表达,《摇滚莫扎特》的哲学思辨则建筑于繁复的意象与朦胧的隐喻、象征、留白之下,粗粗略过也许并不自知,再回首方能觉出意蕴无穷。


六、如若死是必然


死亡的背后究竟有什么?这也许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文明伊始,人类将未知的虚无诉诸于神话,因而拥有了审视世界的宗教眼光,但丁的《神曲》延续了思考,死亡的背后开始浮现出宗教的世界与人文主义者的审判和飞升。另一方面,唯物主义的眼光又逼迫着人类正视死亡所带来的绝望与虚无,也许,我们将希望寄托于人类的情感,希冀着“爱比死亡更强大”,渴望着来自于人世的怀念与追思,然而,这一切其实不过是一种无法确定的假设,对此,靖节早已于《拟挽歌辞三首》中言明: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那么,如若死是必然,我们是否存在着第三种选择呢?于是,,我们承认死亡背后的虚无,回过头来,将死亡当作契机,正视生活,向死而生,然后呢?



正如,托尔斯泰在《伊凡 ∙ 伊里奇之死》中所描写的那样,回首生活本身,她却也仿佛一席华美抑或根本无力粉饰自身的袍子,充满了庸常的无聊、无尽的欲望落空后的痛苦以及俯首皆是的不堪,千疮百孔,令人厌烦乃至于厌恶,心空虚而摇摇欲坠。


至此,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再次被抛出:生存还是毁灭? 这确实是个问题。


在《摇滚莫扎特》的终场,一曲《纵情生活》便将思考推向了这个边缘。


“我们就这样,离开,

不知回忆将凋零何处。

一瞬之间,一声叹息,

生活已悄然逝去。

   

我们的哀伤,

我们的恐惧,

本已毫无意义。

却依旧不住投向欲望绳索牵出的大网。

即便昨日重现,亦不会停止抱怨⋯⋯”


最后的最后,作品终究是给予了我们一点儿希望。纠缠于自我、纠缠于人世的莫扎特和同样纠缠于此的萨列里冰释前嫌。萨列里目送莫扎特离去时那道长而窄的背影,昭示了一种死亡面前极致的和解。寓形宇内的萨列里和羽化登仙的莫扎特仿佛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对比,又仿佛形成了一种更宏大的视野下的统一,激发出了共生的哀怮与希望 - - - 诚然,生与死本就是人存在的一体两面。然尚在呼吸,不妨任意去留,在游戏人间或庸常无聊中体验存在的意义,最终,我们也总会寻得自身与生存、生活乃至于死亡等一系列终极问题之间的和解。



倘若只是纠缠于这部音乐剧绮靡的外在层面,执着于纯粹的快餐化的审美方式,或是陷于个人崇拜,或是陷于反个人崇拜,或是带有偏见地审视之,多少都有那么点儿可惜。时常觉得,如果说,德语音乐剧《Mozart! 》试图在形式上另辟蹊径,运用弗洛伊德理论,关注天才,试图从天才引申到芸芸众生,精准而冷静地解构人的自我那么《摇滚莫扎特》则更为坦诚地直面人普遍需要面对的哲学问题或是情绪,用属于莫扎特自己浪漫、纯真、明朗的风格讲述着属于他自己的故事,从而引发观众关乎自身的、具有普世价值的感性思考。两剧在基调上存在天壤之别,《Mozart! 》延续了德意志民族一贯直白地进行哲学思辨的传统,一出戏,扯出了心理学、家庭观、各类哲学观之间的思辨以及女性主义 …… 仿佛一部再现式的记录片,借莫扎特及围绕于其周围的众人之口,塑造了一个旁观者视角下被剖析莫扎特。而《摇滚莫扎特》则较为写意,仿佛一首浪漫主义抒情诗,或是一曲出自莫扎特本人之手的钢琴小品,轻快洒脱,运用繁复的意象与朦胧的象征、隐喻、留白,将沉重的哲学思辨隐藏其后。两部戏可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无谓的比较毫无意义。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摇滚莫扎特》也许更接近于莫扎特的本质,至少是其音乐的本质。“法扎”的浮华之下,其实隐藏了很多更深层次的内涵,这是一部需要观众期待视野的音乐剧。


也许,这出戏便是个审视自身的机会,抛开一切,带着个人的经验与困惑走进剧场,即便呼唤不出内心更多的思考,至少也能在一以贯之的欢快明朗中收获一丝鼓舞,重拾面对世界,面对生死,面对生活的勇气。即便前路依旧迷茫,即便生活依旧不堪。


如若死是必然,便纵情生活。

我们终将发现各自生命的意义。



参考及说明


  1. 参考自《:互联网时代的“ 粉丝音乐剧 ”》,《上海戏剧》杂志社的公众号 2018年1月5日推文

  2. 刘芊玥, 《一生的自由与爱——评德语音乐剧  》,原文刊载于2014年《上海演艺》12月刊

  3. 本段歌词“参照“巴黎城门”字幕组《摇滚莫扎特》(2009年官摄)字幕作品,有改动,欢迎批评指正;本文内提及的所有《摇滚莫扎特》选段歌曲名称皆参照了这一版本的字幕

  4. 剧照拍摄by郑天然

特别鸣谢华东师范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的刘芊玥老师、王嘉军老师、黄金城老师、陈丹老师对我的教导、指导、鼓励及帮助。

演出时间:2018.1.2-1.21

演出地点:上汽·上海文化广场

演出票价:80-1080元


上汽·上海文化广场票务中心 | 陕西南路225号

咨询电话 | 021-64729000、021-64726000

官网在线选座 | www.shculturesquar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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