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是配合

2023-05-10 14:56:27





(图自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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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在群聊中,有一位小伙伴儿发出对生命的感叹,她说:近几日,在肿瘤医院看多了生命边缘的人生百态,内心有了从警示到洗礼的变化,并高呼以后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要是再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发脾气、想不开,我就想想在医院的这几天。

看到这样的表述,我内心替朋友感到庆幸,因为她早早的就窥见了对生命的珍视感,而这一番话,也把我带回了关于父亲的那些记忆。

那段家有病人的焦虑日子里,争吵、反驳、怄气都是稀松见惯的家常便饭。

后来,听到我妈和很多病友家属聊天时,我才得知,这种情形几乎家家都有,并且由来已久,可见这是个普遍的存在。

鲁迅先生说:从来如此, 便对吗?

对吗?


当时,我浑浑噩噩不清楚。

现在,我觉得,不对吧!

医生对患者家属的叮咛总是:吃新鲜蔬菜水果,饭菜清淡点儿,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愉悦,平时喜欢干点啥干点啥,也不能闲着,等等,诸如此类。

医生说的“不能闲着”,大概不是指斗嘴、怄气这种事儿吧。

很多时候,患者和家属之间会产生矛盾:一方不愿配合治疗,另一方坚持要配合治,而这种“坚持”犹如遵守规章制度般的严苛,仿佛每个照顾病人的家属都成了监督委员。

在家属们的潜意识里:我们愿意拿钱给你续命,你怎么还不愿意活啦?

然而,对患者来说,每天吃成把的药、打好多的针、抽好几管血,甚至到了最后只能在病床上任由到处插管,这些对其身体和心理而言,无疑将是双重的痛苦与折磨,生命以这样一种形式来存续,实在不是ta愿意面对和接受的。

此时,我们不妨换位思考,如果患病的是自己,你想要的是哪种待遇:是被同等尊重?还是就因为忘记吃一次药、说了一些不想治疗的话,,备受责难?

相信你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我的父亲是因为第三次心梗发病去世的,他病逝在我住的房间里,是午夜。

我接到电话,背起儿子,骑上小电车就往家回,平时回娘家十几分钟的路,在那一刻觉得无比漫长。

等我看到平躺在床上、身着便装的爸爸时,妈跟我说:抢救了半个小时,已经不行了。

我是懵懵的,我去拉住他的手,反复的摩挲着,摸过来,摸过去,再摸回来,摸回去,反反复复 。

他的手还有点温热,在内心里我想:爸, 我给你暖着,只要不凉你就会醒来。

他走的很突然,也让我内心很遗憾,因为我还有话没跟他说,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疼他、宠宠他。

我妈说:在第二次发病的时候,如果做上支架,就好了。

但是,在当时,他一听说装支架的事儿,就拒绝治疗,连造影都不做,几次拔了针就走,其实,这不就是在争夺治疗方式的选择权和生命的自主权嘛。

所以,当我妈这样追忆的时候,我在想:他需要的是为自己做选择的权利,以及我们对他的尊重和信任。

心梗是一种突发疾病,这个突发表明了它的不确定性和紧急性,而“不想为一个没有结果的治疗再受体肤之痛和耗费财力”,是他的选择。

可是,那些作为家属的人们,却极力的选择治疗,主要原因是为了自己内心的不愧疚和不遗憾吧。

 我想说:我们都是自私的,我们都想要更多的爱来陪伴自己,而不是去陪伴那个需要被爱的病人。

如今,在没有父亲陪伴的日子里,我明白了:每一个人都有其生命的自主权,不必为了配合谁而毫无尊严被活着。

“不让生命只剩下配合”,是父亲用生命留给我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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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笑着面对终点

时光醉了



小婷的这篇文章,是她昨天发在简书里的,我看到之后,经过她的同意,就转过来了。


她在留言里给我说: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写了相对较长的东西,写着写着流泪了,读着读着流泪了,这背后,有一种对父亲的心疼和懂得太晚的遗憾,不过,有机会明白也是一种幸福。


在我看来:能够用心的书写,就是对父亲的懂得与关爱,就是对父亲的怀念与倾诉,父亲的爱将永远的陪伴着她,并给予她勇气、坚强与力量。


是的,生命总会结束。


个体的生命在结束之前,总是伴随着疾病、疼痛、治疗、不安和恐惧等等,这些无一不是对身心的捆绑与枷锁,而且难以挣脱。


对于生命弥留者的亲属来说,长期的看管和陪护,对体力和精神都是巨大的透支与消耗,再加上没有专业的看护训练,常常会失去耐心而苛责对待,并以自己的想法和模式去对待残喘的亲人,有意无意的忽略掉ta本人的感受或愿望,甚至强制其配合治疗与行事。


这个时候,弥留者做为个体的人的尊严,是没有被善待的,甚至是荡然无存的。


人生有两大尊严:有尊严的活着,有尊严的死去。


而比起有尊严的活着,有尊严的死去似乎更难,这不是偶然,而是普遍,世间有无数实例可供探索和查验。


在生命的临终点,究竟怎样才算是有尊严的度过呢?


有一句话说:如果可以选择,很多人会选择时间较短,但质量更高的人生。


或许,这就是一种回答。


下面分享一个真实的故事:


阿奇,87岁,医生已经确定他的癌症无法治愈。


阿奇决定,自己不要在医院度过最后的日子,他选择离开病床回到家中。


阿奇的亲人和朋友来拜访他,妻子和两个孩子照料他;在最后的日子里,他看起来既不害怕也不消沉,他心情愉快,为自己的葬礼做了详细的安排;他和老朋友开玩笑,讲述他在阿拉巴马州的童年故事。


阿奇在他的床上去世,妻子和孩子就在他的身边。他去的很安详,伴随他最喜欢的一张爵士唱片的旋律,这是去世前几分钟,他特别的要求放这张唱片。


按照阿奇的愿望,比起哀伤的告别,他的葬礼更像是他这一生的庆典。


阿奇的故事告诉我们:其实,人是可以笑着面对终点的。


或许,这也是小婷的内心呼唤吧。





作者小介


杨小婷—郑州非原住民,自幼对生命、情感充满好奇和渴望。大学修读药剂专业,中途休学欲改殡仪礼仪专业,后在多方冷眼下无疾而终。自2013年起,投入心理学领域进行学习与个人成长,至今仍在心理学道路上不断前行,终极理想是:陪伴内心有光的朋友们,冲出迷雾,重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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