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远东大道,请你把我忘掉”——从南大走出的摇滚乐队

2023-05-10 14:56:27


人间


身为南大人,恐怕很少有不知道远东大道的——就是那条大活西面由南向北纵穿仙林校区的宽阔马路。

开学的时候,
我们提着行李,
从南大门走上远东大道。

上学的时候,
我们背着书包,
经远东大道前往教学楼、图书馆或是大活。

离校的时候,
我们提着行李,
从远东大道走出南大门。

身为南大人,或许当提及远东大道时,相互联结的神经元为你复现的不止是视觉系统中铺开的那条宽阔马路,也是听觉记忆里一段有温度的旋律。





“鲜花盛开的远东大道,请别把我忘掉。”

 

(♫~远东大道 – 边际自由)


13年的毕业季,为了送别几个乐队成员的毕业,边际自由乐队的主唱李窗子写下了《远东大道》并和乐队成员一起完成了这个作品,寄托离别时分的怅惘和铭刻青春回忆的骄傲。也许这几个年轻人也不会想到,这首被李窗子本人评价为“稚嫩粗糙”“青春有余,成熟不足”的作品会在一部分大学生,尤其是南大学生中引起极大的共鸣并获得极佳的口碑。

他们不仅记住了朗朗上口的远东大道,也记住了边际自由这个特别的名字。


【边际自由乐队】

主唱:李窗子             

贝斯:赵润雨

鼓:李渝

吉他、ukelele:麦子   (音乐老师)

吉他:夏天 (汽车工程师)

笛子:刘星雨(职业猎头)

 

被问到名字的由来时,主唱李窗子半调侃半认真地答道:“现在我们已经有点讨厌这个名字了。觉得他特别的中二。边际是取自一个经济名词——边际效应。自由是我们喜欢的音乐的一种精神。有可能这次众筹结束之后,‘边际自由’就不复存在了——名字,不是说解散啊。”

边际自由的前身是南大的摇滚乐队Forbidden,由吉协曾经的社长王安琪社长担任主唱。李窗子成为乐队的主唱则是一次歌唱比赛的机缘巧合,一首《yellow》让贝斯手赵润雨“一听钟情”。“我在校园网上找到他,问他要不要一起组个乐队,搞点事情。”



乐队:比婚姻更麻烦?


我们能想象的关于乐队的华丽场景——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指尖翻飞,鼓手的汗水随节拍升腾又坠落,主唱的肢体融合在旋律里自然舞动,一切散发着荷尔蒙的致命吸引。光鲜,炫酷,强大。


可是,大概只有玩乐队的人才知道其中真正的不容易。很多乐队往往因为风格问题分崩离析,而对此,李窗子的看法是:“我觉得如果一个乐队会因为风格而争吵或者分崩离析,它还是比较有操守的,因为它可能真的是热爱某一个风格。我见到更多的可能是因为,有人觉得太占用精力,影响学习,就没有时间排练,还有就是成员之间关系没有那么好,就吵起来了。”

窗子把组乐队跟结婚类比:“乐队在我看来跟结婚其实差不多的,结婚只是两个人一起共同努力,但是乐队就是好几个人,人一多问题就会越来越大,所以解决矛盾也需要在爱情中经常用到的,互相包容和忍让。”

《远东大道》诞生那一年的毕业专场,带给观众的是一场视听盛宴,同样的,也带给了贝斯手赵润雨没有顺利毕业的遗憾。“当时为了准备这个专场,量子力学就挂掉了。”

没有人能代替自己在人生的每一个岔路做出选择,也没有人能代替自己真正断定哪个选择是最“正确”的。很显然,对赵润雨以及其他乐队成员而言对音乐的热爱压倒了其余的艰辛。

“那次现场氛围特别好,有很多人抱在一起哭的情况出现。这首歌真的意义蛮大的,是我们在青春时候留下的一些比较好的回忆吧,不管以后走到哪里,有一件事情值得提起。”


(乐队现场演出)


创作:摸着石头过河

六年级毕业后,李窗子的父亲将他送去学吉他,弹琴也就成了他坚持到现在的一个爱好。

“我弹的水平……只能说是过家家吧。”

而听过窗子的现场弹唱后,我只有一个感觉:他对过家家的定义一定有误解。

“吉他基本上是作为我一个创作的工具。”作为乐队中最重要的唱作人的他,认为吉他创作是长期积累的结果。与天分相比,窗子更看重练习、兴趣和热爱。平常的创作中,他往往先写下歌词,再编排好和弦走向。

“之后的包括一些结构,就要靠你的乐感和创作的积累了。”早期的窗子和大部分人一样从翻弹他人的歌起步,掌握旋律线。“自然而然的,如果你有表达的欲望,一些旋律是会出来的。”对渴望创新的创作新手,窗子的建议是抛弃常见的和弦——如卡农,三大和弦,去掌握更多像布鲁斯中常用的更有色彩的和弦。“否则你写出来的东西可能就很平,或者就虽然朗朗上口,但没有特点。”




闵可夫斯基曾言:“未干的水泥地上,方可踏出深深的足迹。”世事皆如此。

而从扁平的词曲到立体的艺术成品,在李窗子对这个过程的描述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字是:排练。“一首歌,首先词曲,和弦走向,之后需要的是整个乐队的排练和调整,每个人对自己的部分进行更深的思考,然后再去排练,一遍一遍,在哪些位置应该有怎样的起承转合,要运用怎样的音色,编排怎样的旋律,仔细琢磨,这的确需要大量的排练和沟通,直到改到好听。”在校的时候,边际自由每周大概会排练两到三次。

争执与磨合是一对紧贴着乐队的成熟和进步的影子,摸着石头过河的边际自由,就在那些有些枯燥的大量排练里一天一天地在远东大道成长起来,直到走出远东大道。



   态度:反精英主义?我们欢迎不同的理解


Pink Floyd、万能青年旅店。


李窗子和赵润雨列举出的这些对他们颇有影响的名字,一般身上总贴着摇滚的标签。带着新专辑《人民英雄》重返远东大道的边际自由,也被人贴上了一个标签——反精英主义

一支受摇滚乐熏陶、早期曾多翻唱Radiohead、Muse英伦摇滚作品的乐队,拥有“反精英主义”的通骨看上去的确理所当然毫无违和感。而对这个标签,李窗子并不完全认同:“反精英主义为通骨是之前演出一位朋友对《低俗音乐》的听后感,当时觉得挺好,就保留了下来。其实反精英主义并不是真正的意图,《低俗音乐》那首歌创作时的心情可能更多的是以嘲讽反叛的心态反披着精英主义外衣的伪善和低俗。





乐队的理念一直是借助歌词表达一些不同的思想。而艺术作品的可贵之一,在于它们具有被不同的人在欣赏过程中向不同方向重新构筑的可能性。李窗子从南大毕业后,在银行工作了两年,现又回归了校园生活——于香港中文大学。毕业后面向更广阔的社会,这扩大了窗子思考的格局。“大家毕业之后才能有比较明显的感受,你就会去思考一些关于社会的,国家的这些东西。”窗子认可了歌词中的意象的确源于自己生活状态的变迁,但他反对听歌的人对这些做出过分的解读。“写歌是一个很主观的东西,但是当你把融和了自己感情的作品正式呈现给大家的时候,这个歌就不是你的了,就变成观众、听众的了,所以一首歌曲不管有怎样的理解,都没问题。这个就留给大家一些想象的空间吧。”


   真实的边际自由


自我调侃为“流行乐队”的,其实是非常彻底的摇滚乐队。摇滚精神是他们真正看重的——不仅是乐队名字中的自由,更是真实。

带着新专辑和众筹活动而来——

“不支持大家花太多钱去做众筹的事情,有余力的话就支持一下吧。”

年少时的创作——

“这首歌的歌词作者是赵润雨,那时候他是16、7岁吧,这写的是真正的青春荷尔蒙,青春阵痛。”“.…..我去个厕所。”

“在我们乐队历史里面,这是歌词完全抄袭的一首歌。当时十五岁的时候,找了Green Day的一首歌,把它翻译过来了。这个锅就甩给绿日了。”

被问到demo的制作问题——

“额,你觉得这个问题问一个乐队的贝斯手合适吗?”

贝斯的编排得到赞赏——

“真的吗?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谢谢谢谢。”

在南大“回到远东大道”的分享会上,代表乐队接受访谈的李窗子和赵润雨始终放松自然,对每一个问题的回答都毫不矫饰。在与听众合影、为听众签名时,他们对每个人都双手合十,鞠躬道谢。他们表演时确有些许迷幻摇滚的氛围,而他们本人则实实在在地彰显了南大人谦和、坦率、兼有一些理想主义的特质,无比切实可感。



(配图 边际自由分享会)

 

“以后应该是不会选择成为职业音乐人的。我还是希望能保持音乐作为一个爱好的纯粹性吧。”李窗子如是说道。

在《远东大道》的末尾,他们说,

远东大道,请你把我忘掉

我想,这并不代表青春的骄傲和迷惘会随飘摇烟雨而逝,只是无论是音乐,还是人生以外更广阔的天地,都需要无数次不囿于曾有格局和视野的决绝前行。

这一行,边际自由已重返远东大道。

下一秒,边际自由将再拓音乐边疆。


 
边际自由全新EP:《人民英雄》



“ 远东大道
行走着我的理想和我的烦恼
远东大道请别把我忘掉
远东大道承载着我的哭泣和我的骄傲
远东大道请别把我忘掉 ”



==南大·青年==

 文/罗棋

图/罗棋 部分来源于网络

美编/高宁

责编/陆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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