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速记 | 黄勇谈爵士乐:世界就在你耳边

黄勇：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能在这么美好的周末，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坐在一起。今天主要分享一下我在专业领域里的工作以及心得，目的是希望大家能够感觉到生活其实是美好的。其实大家都同意，你高兴还是不高兴，早上起来太阳一定会升起，蜻蜓还会在水面上点水，蝴蝶照样飞花照样开，无论你拿微信发一万句牢骚还是一百万句牢骚都没有多大影响。所以，发现身边美好的事情，装点自己的生活，艺术是最适合的！

我在爵士乐这个领域里工作，演奏也创作，差不多有二十五六年，还算比较专一没去干别的，今天把这些心得体会与知识分享给大家。

其实爵士乐离大家一点都不远，因为我们有好多朋友老觉得爵士乐就是美国文化，其实我们做过统计，在中国，您在生活里打开收音机电视机，在广告或者电梯里小小屏幕里面放的音乐74%属于爵士乐，只不过大家对爵士乐了解不深，很难确定。爵士乐非常多面，小时候看的敌特电影，，但是除了这种音乐之外其实很多都是爵士乐，我先放几个例子。

咱们就听声音，让观众来评判，这是爵士乐吗？——

现在唱歌的人叫娜塔莉·科尔（Natalie Cole），是我特喜欢的一个爵士歌手，可以说是从天堂来的声音了，但是特别遗憾，我用了六年的时间跟她沟通，想请她来中国演出，她前年去世了，特别可惜，还很年轻，这是非常标准的爵士乐歌曲和配器。

这首呢？不管是不是爵士乐，能听出来好不好听，这个曲子很长，后面其实在往后听，大家就会渐渐明朗。

这个大家肯定知道这是拉丁音乐，而具体拉丁音乐怎么分类、在南美洲什么样、欧洲这边西班牙什么样，这都是知识，回头咱们都可以分享出来。刚才唱这首歌的这个人叫格洛丽娅·艾斯特芬（Gloria Estefan）美国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曲Reach 也是她唱的，是一个西班牙语拉丁裔的美国歌星，她唱的就是拉丁音乐歌曲和爵士拉丁歌曲，非常好听。

所以咱们听到为什么有这个题目”听世界”，其实各民族各地区不同的地理环境，不同的气候导致人的性格不同，我是北京的，跟天津坐高铁只要20多分钟我都觉得两地的人性格上都会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喝的水不一样，世界各民族之间的差异更大。中国的苏州，园林里走十步有个假山，再走五步又一个景，所以音乐都是那样的（百转千回），而到了蒙古就不这样了，一眼看穿一百公里，直的。美国建国时间较短，你能听到的美国本土音乐基本全是直的，“咚次哒次”的节奏，画面感就是开车开三小时一马平川遇不到一个人，这都与地理有关系。音乐美术电影（各类艺术）和地理都有关系。

这首歌其实很多人听过，这是巴西的一首著名歌曲，基本上跟中国的茉莉花是一个级别的，几乎能顶替国歌，这个风格就叫“巴萨诺瓦(Bossa Nova，,在巴西官方语言葡萄牙语里指“崭新形态”New Style)”，咱们比较了解的一个歌星唱这种风格的歌，叫小野丽莎。小野丽莎去年也唱了我给她写的歌《等待你出现》。语言是葡萄牙语，这跟殖民历史有关系。南非世界杯前后几届荷兰队不具备进入前四强的水平，但南非世界杯荷兰队能够争冠亚军，弄不好就是因为南非曾是荷兰的殖民地，暗流涌动。当时咱们就应该去买彩票。

这种模式的爵士乐等于是爵士乐中的交响大乐队，我们叫Big band——大乐队，主要以铜管乐器为主，没有小提琴等弦乐什么事。

这是一个爵士小号演奏家的，这是非常标准的现代爵士乐，这类的音乐经常出现在广告、电视片头片尾里，就在咱们身边。每天开车打开收音机能听到太多这样的音乐。

我们今天就把爵士乐从诞生到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大概其怎么回事一个小时讲明白，回去大家可以针对这个找到自己喜欢的类型。比如我就喜欢听拉丁，或者平滑爵士（smooth），或者传统爵士，或是我就喜欢布鲁斯等等。

在座的朋友们如果不是专业搞音乐的人——所谓专业搞音乐的人，是说从学校学音乐出身，毕业之后一直在干这个，天天拿着五线谱的那种——那您就是资深音乐爱好者，对爱音乐的人来说，很多的朋友问我问题“您看，爵士乐我们也听不懂，怎么办啊？”——我认为大家都多虑了。

前一段比较流行的一个小段子，关于毕加索，毕加索就是画得特别拧巴的那个人，在世界上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画家，他把几维空间的时间在一个平面里展现在一起，就是跟别人不太一样，所有的艺术都是艺术家在不断追求的一些东西。有两个女士看他其中一幅画，毕加索在边上站着，这两个人看不懂就问道：“毕加索先生，这幅画你能给我们讲解一下吗，我们真的看不懂。”然后毕加索就跟这两个女士说：“尊敬的女士，每天早上起来，当你推开窗户，有小鸟停在外面梳理美丽羽毛，听到好听的鸟叫的时候，你心情愉快吗？”“非常愉快非常开心。”“那你听懂了吗？”道理是一样的。所以对于我来说，我是搞专业音乐的人，我们有几十个音阶怎么转调，调式音阶怎么在我的音乐里体现，我每天要练八个小时琴，考虑怎么用纯音乐去代替我的语言，而对于听众来说，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去听懂这些，你只需要觉得好听和不好听就可以，我只想跟大家分享这个观点。我坚信如果我写了一个曲子，咱们在座的又1/3的人喜欢了。那我是非常lucky（幸运）的人，如果大家都不喜欢也是正常的事儿，因为音乐就不是给你让你喜欢的东西，那要那样的话我就应该写别的歌，专门为了讨你喜欢的歌就行了，可是那样的话谁又知道你到底喜欢啥。举个例子我要是个厨子的话，那这事儿真不好办，如果在座各位都在我这吃饭，你说我必须弄一菜让大家一吃全疯了是不太好办（众口难调），所以厨子一定是按照自己的心，做自己觉得好吃的。顾客里有1/3的人爱吃就老来我这吃，这就可以了。音乐就是这样，对听众来说不用去懂，爵士乐是听觉的艺术，大家都不用太去多讲究理论的知识性。

再举一个例子，关于空间，音乐也是空间艺术，这个是很多朋友不是特别能体会的。举个例子，不知道咱们家里自己的孩子，或者是亲友有没有人在学琴。如果他学钢琴——不是古筝或者二胡，说一句负责任的话，如果孩子想学琴最好学钢琴，这样以后想拉小提琴，想弹古筝，要干嘛都可以。有一个伟大的音乐家，被我形容是，被上帝摸着后脑勺的一个人，他把真正的不属于我们的，甚至不属于我们智慧范畴能够干的事儿，一个人完成了。把音乐的所有的可能性他一个人写完了，也就是从他之后的所有音乐家，无论多伟大的音乐家贝多芬也好，任何人也好，我们知道的人无非都是在发现，再也发明不了，多一个音都不可能了——这个人叫巴赫。

我的女儿也在学琴，正在练习巴赫。这两天老师正在让她练一个叫三声部的东西，就是说有三首完全不同的歌，同时一起演奏。巴赫还有四声部甚至更多，最简单的两声部就是两首歌。我女儿练三声部的时候可费劲了，我跟她一块练琴的时候我也特苦恼，因为太难了。我们如果是理科生的话，你知道有横轴纵轴两个坐标，而这就是三个轴甚至还有四个轴，一战以后，欧洲尤其以英国为首的科学家研究雷达的时候，就有人提出了巴赫音乐的理论，按照这个思路研究出了现在我们在用的雷达。想到用多维的空间去做这个雷达。如果你们喜欢音乐的话，巴赫的音乐必须听，无论是他的任何作品有机会最好买一张。我母亲80多岁也不是搞音乐的，女儿在家练巴赫的时候，我妈能从厨房跑出来，这弹什么呢怎么这么好听啊。

咱们国家伟大的百度在查爵士乐的时候你们会看见很多词汇，很多都是错误的。比如说在百度里你还会看到——只有我小的时候戴着红领巾，那个年代才会看到这些词语。比如说爵士乐是一种用切分节奏进行演奏的音乐——怎么可能将一种音乐用一种节奏去解释，那是非常低级的认识，更何况还说错了，哪有那么多切分啊！

至于爵士乐的起源有一点点小复杂，我们知道在欧洲有一个重要影响整个世界文化的事情就是文艺复兴——这一段有可能你大学要学三年，但其实一句话就能说清楚。就是由歌颂神——那些长翅膀的，变成直接面对人类，进行对人类的描写跟歌唱，从神到人，这是文艺复兴的核心。我去过四次罗浮宫，文艺复兴标志性的那几十年前画的全是各种翅膀各种天使，从那之后的画就变成了一个女人打个伞站在河边，或者几个人在那聚餐，画画城堡画画小狗这些了。这是文艺复兴最核心的理念，从看着天上变成看着身边的人，文艺复兴导致了人们哲学观念、艺术观念的改变，和人文科技的飞速发展。没有文艺复兴，我们今天根本就不要聊什么汽车手机。在人类的历史上不止有工业文明，艺术一定是引领科技的，未来也会是这样。只有艺术走在前面了，科技才有可能爆发创造力跟想象力。艺术是走在前面引导人类的，天天关心圣母玛利亚的人为什么要去造蒸汽机呢？只有关注人们自身，关注自己发展的时候，才会去想我能不能做一个船，能不能在海上走得更远？于是，很快陀螺仪发明出来了，这项发明使得船能从欧洲开到北美。而没有文艺复兴，发现美洲大陆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从小受到的教育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是英雄一般的人物，但实际上从历史上来看哥伦布杀了无数的人，发现新大陆时殖民者带有固有的价值观尤其宗教观，不信就不是上帝的子民，会直接把脑袋砍掉，强迫在北美地区，后来的美国后来的产生了统一的价值观，尤其体现在宗教信仰上。根据经济规律，法国英国人等等国家也来分一杯羹，非洲的黑人也大批大批地出现在北美。于是，爵士乐在这个种族文化大融合的前提下诞生了。

如果未来任何一天有人跟你探讨爵士乐，说爵士乐是黑人的音乐如何如何，你可以告诉他，错了，没有白人的古典音乐，没有调式、音阶、曲式所有的乐器的和声和弦这些乐理基础，爵士乐是不可能诞生的。但是爵士乐为什么又不是古典音乐？伟大的巴赫出现以前，其实欧洲、中国、非洲无论哪个国家哪个地区都一样，只有民间音乐，就是我今天一边干着活，哼着羊肚子手巾，如同非洲两个大爷在田间地头蹲着，也会唱一唱昨天你们家的羊昨天是不是丢了什么的。

民间音乐核心与欧洲古典音乐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即兴，表达情感。今天是闺女出嫁明天是抱外孙，随着情绪，随着发生的事情不一样而变。和咱们伟大的巴赫——欧洲逻辑哲学的影响下的音乐不同，当他们融合在一起的时候爵士乐就诞生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经这样评价爵士乐：“20世纪人类对自身最大的贡献之一”。当今国际社会爵士乐与古典音乐并行，两者是处于同一高度的艺术形式。在文明发达的地区和国家，爵士音乐一定是主流音乐。在所有的剧院、音乐厅、剧场每年都有巨大数量爵士乐演出。我们国家从最近二三十年代开始，发展也很快。

爵士乐如同白加黑，两者缺一不可，咱们记住这个观点，并不是爵士乐是美国黑人发明的音乐，百度上都是错的。黑加白这俩缺一不可，即兴情感的抒发和深厚的理论体系，只有他俩融合在一起，在一个伟大神奇的大陆——北美大陆发生了化学反应，爵士乐这种伟大的音乐才会产生，他属于全人类。

爵士乐中来自黑人的成分是啥呢？我们叫布鲁斯。这也解决了一些人经常问我的问题，布鲁斯到底是不是爵士乐？回答是肯定的，不是！

布鲁斯（Blues）就是黑人的曲艺，比如说京剧选段，但是你看咱们唱的现代京歌“我爷爷小的时候”也不能说是传统京剧，因为那是发展之后的结果。布鲁斯是还没有进入爵士乐时代的时候，黑人唱自己情感、劳作的即兴歌曲或音乐。大家听一下，这个有一个著名的一生就唱布鲁斯的人，叫B.B.King

极简单，一共就五个音，这跟中国民间音乐也一样。布鲁斯整个曲子拿一张纸就写完了，就12小节。从头演到尾演完了之后再演回去，按照和旋来回来去，由于即兴每次都不一样，如果你们要搞过音乐会知道布鲁斯就三个和弦，节奏也很简单，有机会你们可以找一些纯粹的布鲁斯，网上有的是，尤其在中国你不用花钱对吧，找时间听一听纯的布鲁斯，这个给大家听到了，这是一个器乐的，其实布鲁斯最核心的还是唱的。

白的那部分就是咱们讲的是欧洲音乐。其实整个咱们人类的音乐就分三种音乐，一种是宫廷音乐，一种是宗教音乐，一种是民间音乐，全世界就分这三种。在欧洲比如说我们知道巴赫，一生就在教堂里跟神在对话，所以才会有那种成就。但是我们还知道一些其他同样伟大的音乐家，比如莫扎特的音乐都特别好听，跟贝多芬不一样，跟柴可夫斯基不一样。莫扎特的音乐为什么好听？他的曲子属于宫廷音乐，这是什么路子呢？就是要给各种正部级领导演出，老婆和孩子一大帮人坐在这儿，写的音乐就要特别好听，别吓唬人。贝多芬写曲子，我不高兴就是表现出不高兴，而莫扎特不是。但是欧洲也不是人人都是宫廷里的，谁都是宗教人士，谁都是贵族，依然有大量的老百姓。老百姓有老百姓的音乐。去欧洲旅游大家都知道，无论多小的一个城市都围绕着教堂而建，所有的城市都有一小广场，这个镇子或者小城市的人在他们的节庆日、丰收日凑在这里聚会，坐在一起演莫扎特这不靠谱对吧，巴赫也不靠谱，那什么靠谱，叫进行曲。有一个最简单的理解方式，它旋律简单，节奏稳定。

宗教音乐里最著名的，对现代影响最大的音乐形式叫巴洛克音乐，我们大家很多人说到巴洛克就迷糊，去欧洲，旁边再有个稍微懂点的孩子在那乱得瑟——你看那个巴洛克建筑。你心说哪个是巴洛克建筑啊，觉得自己特无知，其实没那么复杂。您要是想弄明白巴洛克音乐你得买六本书，但是其实一句话就能说明，巴洛克音乐用最简单的方式把低音，中间的声部是和弦，全是表现情绪色彩的。比如说我们说大三和弦比较亮，小三和弦和减和弦听了就有点压抑。再来一个旋律。最典型的巴洛克音乐最常见的就是咱们在婚礼上的弦乐四重奏，大提琴中提琴和小提琴的组合。低音，中间有有一些和弦铺色彩，加上一个美丽的旋律，这是最典型的巴洛克音乐。把这个形式挪到一个流行乐队里，就是贝斯、合成器、主唱。

巴洛克音乐对我们今天听到的所有音乐影响是最大的。现在人就是这样，用着苹果开着汽车，你觉得自己就比以前人强一万倍，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什么都没发明。你只是在用人家的东西，没有什么区别。巴洛克大家听一听就知道全都听过，节奏也很简单，旋律大家都能背下来。

总结一下，咱们黑人兄弟的纯布鲁斯、欧洲民间音乐行进曲、加上巴洛克的配器方式，这仨在北美到了一起——也只有在北美才有这种可能，有黑人也有白人，我们看那个《海上钢琴师》那部电影里大量的音乐就是属于这个时期。自此爵士乐开始发展，符合简单的行进曲的节奏，又符合即兴，这里面还有巴洛克的配器方法，你能听到里面同样有长号和黑管，但是和纯欧洲式比起来即兴和自由度大了很多。今天我们知道的所有流行音乐、摇滚音乐、爵士音乐的祖宗。

关于黑人的历史还得多说两句，本来他们生活在非洲大陆，突然来一帮人告诉忽悠他们，各种聊完之后就给弄过去了，弄去之后呢，你还非得让我读一个或者信一个什么你们说的那个神啊之类的，人们在苦难的环境下需要心灵的慰籍，更何况还是在半强迫的情况下，毕竟哥伦布还拎着刀砍你脑袋呢。之后发现宗教确实能安慰自己，至少还能每星期大家聚在一起赞美爱，互相帮助，互相交换一些消息。如果各位有机会去美国旅游，你一定要进一次黑人的教堂，跟电影里面看的多了的白人的教堂真不一样。白人教堂里一起唱“哈利路亚”一起“阿门”这咱们都知道。

黑人教堂的路子，一帮人跳跳唱唱特别高兴，唱里的赞美诗。赞美诗很多都是有谱子的，但假设有如果一百首歌的话，真正被大家经常传唱或喜欢的歌可能就中间这十几二十首，而黑人的教堂里会有架子鼓、小号、吉他、贝斯，整个有一个乐队，这样的音乐家可逗了。我认识一个这样的音乐家，从他爷爷那辈就在小社区的教堂里，弹赞美诗，恰恰因为此产生出一种新的一种音乐模式，如果这从我爷爷那辈这一百多年，我们就一共就唱12首歌，整个社区不要唱别的歌，每个礼拜都去演一遍的话多烦呢，所以他们就求变，同样一首歌要不就一钢琴短了俩音，要不那鼓手变了节奏，要不唱的人多加了俩甩音，最后形成了一个音乐模式叫——Gasple，中国好声音北美流行榜的音乐基本上没有不从这里吸取营养的。这首歌由两个巨星演唱，一个叫惠特尼·休斯顿（Whitney Houston），一个叫玛利亚·凯莉（Mariah Carey），这是两个人合唱的一首歌，你们肯定听过。

就没有一个音好好唱的，全都给你拐。我们听着就好像是个流行歌，但真的跟小苹果两回事。是不同类型的流行音乐，其实在北美地区有大量的这种Gasple明星，他们每年开演唱会都有几万人，而这样的明星我们极少知道！你要有机会去美国，你会看到有很多这样的CD，去买没有一张难听的，他们都是从心里是跪着在唱，这样的音乐它不可能难听。

每年都有一张Gasple合集，比如说当年最有名的50首，我收集过十年的。

黑人音乐里面还有一种脱胎于本民族的民歌，黑人跟世界上的任何种族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一个黑人朋友出了汗，你拥抱他一下，白衬衫不会变成黑的。他们跟咱们一样，也有婚丧嫁娶红白喜事。于是就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音乐类型叫灵魂乐（Soul），比如说我们经常听到的周杰伦其实就是从那里脱出来的，跟现在我们每天听的东西息息相关，Soul这种音乐形式作为中国人翻译成“灵歌”，听起来可能有点稍微别扭，但是灵魂乐歌手在全世界范围内都非常受尊重。有一个我非常喜欢的一个歌手被称为“灵魂歌后”（Soul Queen）艾瑞莎·弗兰克林（Aretha Franklin），这首歌是歌唱爱情的，实际上唱的都是日常的事。

在爵士乐这个范畴里相互影响跟相互依存并且共同存在着，所以不管是Soul还是Gasple音乐家、纯去钻研艺术领域的爵士音乐家、还是社会上服务性的爵士乐，各方面交融在一起，我们不再细究它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希望大家明白你们听到这些声音不只是美国流行歌，背后还有很多历史宗教方面的背景。一黑一白两大文明的碰撞中产生了的新的音乐形式——爵士乐，它是音乐领域的一种新的语言，而且世界上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关于爵士乐语汇，与古典音乐的一个重大区别就在八分音符的节奏上。广泛的应用在爵士乐这一种音乐形式里，并且以这种语言模式去进行演奏的广泛的应用，以前并没有出现。

八分音符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黑色的这个音符，假设底下是一个低音谱号唱出来就是这样（模仿），八分音符平均分配每个音的长短，但是当爵士音乐家看见这个的时候反应是不一样的，爵士音乐家跟古典音乐家看的谱子是一样的，但是看到这个音符的时候他会变成怎么唱呢？把第二个音放在三连音的第三个位置上，并且让它变成重音，所以当我们把一个爵士乐很简单的一个谱子给一个古典音乐家弹，无论造诣多么高的一个古典音乐家，它不可能弹出来，就像是用山东口音唱京东大鼓一样不对味。所以爵士音乐家需要专业的学习和训练，作为一个专业音乐人一辈子就每天练着这些东西，必须保证我的专业语言不能错。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前一段上映的电影《爱乐之城》（La La Land）里的音乐推广了爵士乐，其中一首主题歌，开头三连音的感觉和节奏就是典型的爵士八分音符。

同样的谱子，古典音乐家和爵士音乐家弹出来就是很不一样（模仿），同样的标准记谱法放在考试里是一百分，但是爵士音乐家决不会这么演奏这首曲子。

关于爵士乐演奏和其他音乐演奏如何区分，就像是问中国人怎么区分京剧和昆曲，里面一定有一个劲儿是不一样的，我们听会很明显，给老外听或许就懵了。作为喜欢音乐的人，这些知识是世界通用的语言，没必要回家就开始练琴才算，多多的听，就能够在韵律感上熟悉他，认识他。

（讲座下半部分内容明日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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