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村乐队:细碎的却重要的事情,跳进我们的声音里来吧

2023-05-10 14:56:27

街声独家专访,原作者冻梨,本文稍有改动,点击此处查看原文


上次见到坡上村五个人还是在2016年,国际关系学院的圣诞节晚会前,我们聊了很久,等时间到了,五个人匆忙上台,主唱孙骁忘了带口琴,在台下黑压压的观众里他搜索到经纪人,拜托他去自己的大衣兜里掏一下,其他几位在后面迅速地调整设备。

 

过了半年,到了2017年的毕业季,采访时被调侃“在录音棚里醉生梦死”的贝斯手李卓,因为录音制作的本职工作太忙,从坡上村毕业了。他唱了一首《念念不忘》,送给离开学校的各位同学,也送给坡上村和他自己。

 

2015年坡上村第一次参加上海简单生活节六城征选活动,征选时唱完就走了,没想到拿了北京地区的第一名,成功参演2015上海简单生活节;2016年主唱孙骁因为工作出现在微风舞台边,被男歌迷逮住合了张影;2017年上海简单生活节新增果实舞台,坡上村又杀回来了。

 

主唱孙骁背起了贝斯,吉他手于昊、键盘手孙玥和鼓手吕品的 title 前也都加上了“vocal”。虽然还没有新歌,但是他们有了新的计划:

 

“尽量减少假弹的情况,之前 PGM 里放的东西太多了,贝斯这么重要的乐器都是假的,我忍不了,拒绝假弹从贝斯做起。”主唱孙骁说。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


————


“萨克斯是铜管乐器……”

“是木管!我这么给你解释吧……”

 

接受街声采访时,坡上村鼓手吕品提到小时候吹过萨克斯,乐队五位成员忽然对萨克斯是铜管乐器还是木管乐器激烈地讨论了起来。最后,键盘手孙玥以过硬的专业知识驳倒了认为萨克斯是铜管乐器的成员。乐队里有三个北京人,争论起来也像是在说群口相声。

 

坡上村 2016 年的倒数第二场演出回到了北京坡上村 12 号,那里是主唱孙骁的母校国际关系学院的地址,也是乐队名字的出处。回母校那天是圣诞节,他们准备在这场校园晚会上唱《坡上村》和《火车》。上场前,坡上村被安排在了装修得郑重其事的贵宾室,墙上挂着巨幅的苍松劲柏,柜子里放置着老干部风格的茶杯,和他们的气质实在不合。



为了取好景,镜头背后的经纪人张哲直接趴在了地毯上


傍晚的时候,国际关系学院的一个女生来找他们签名,她也在学校里组乐队,是个年轻的鼓手。坡上村五个人轮番在女生的本子上签下了名字,还为写什么祝福纠结了一下。

 

在“坡上村”,坡上村唱了《坡上村》,悠扬的口琴响起,五个奔三的乐队成员看起来还是那么年少青春。 



我们都是被动挖人



2003 年,非典,北京的中小学生有了多余的假期。家住燕山的孙骁闲来无事,在房山买了吉他。原本他的爱好是看看《水浒传》等古典小说的小人儿书,父母为了让他学英文,塞给他一堆英文歌听,他就爱上了 The Beatles。四年后,孙骁在国关的日法系学法语,同宿舍楼里还住着文传系的男生,某天他撞见文传系的崔龙阳在宿舍弹吉他,两人切磋几次,就成立了支学生乐队,叫 Final Fantasy。

 

那时,北京市海淀区学院路的高校乐队经常在五道口的 D-22 表演,其中一些演出是由刚成立不久的“高校摇滚夜”组织的。Final Fantasy 去演出前,“高摇”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跟孙骁确认乐队名字,孙骁不喜欢 Final Fantasy,灵机一动,说我们叫坡上村。


据孙骁说:“‘坡上村’能显出自己是好学校的,又不至于太张狂,名字还愣愣萌萌的,我一下子就选中这个名字了。”



从左到右:鼓手吕品,贝斯手李卓,主唱孙骁,键盘手孙玥,吉他手于昊


九年间,坡上村的乐队成员变动过不少次,主唱、吉他、贝斯、键盘、鼓手,五个位置上都换过两三次,孙骁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在的成员。成立之初他是贝斯手,主唱崔龙阳走后,他便拿起了麦克风。现在的乐队阵容,直到 2014 年 4 月才稳定下来,成员都是在“高摇”陆续认识的伙伴。

 

贝斯手李卓也是北京人,大学时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大学学会展经济管理,2009 年前后,他自己的乐队在“高摇”演出,认识了坡上村。大学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乐队上,还负责给“高摇”的乐队录音,在家弄了工作室。和孙骁一样,李卓的第一把吉他也是在非典假期买的,因为喜欢 Beyond。他那会儿爱看《笑傲江湖》和《三重门》,初中时叛逆到想当职业游戏玩家不想上高中,被家长压制下来后,一腔热血挥洒到了音乐上。

 

另一个喜欢 Beyond 的是鼓手吕品。小时候学架子鼓,也吹过萨克斯和中低音号,中学时总想玩音乐,但无奈上了作业奇多的学校,只能偶尔在学校里的晚会上放飞自我。从老家江苏来北京念大学后,他重新捡起了架子鼓。虽然大学专业是油画,但也一头扎进乐队里不出来。



吕品打鼓之余,也没有忘记卖萌


坡上村开始活动时,现任吉他手于昊还在辽宁念高中,因为听了林肯公园,开始学起了吉他。曾经想在大学时学音乐,不过顾及家人的意见,他还是选择了北京科技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坡上村第一次在李卓家里录音时,于昊大学还没毕业,李卓问他日后的打算,他说想自己先闯闯。转了几圈,还是停在了音乐这一行。

 

相比于其他人做音乐的曲折,键盘手孙玥就顺理成章了许多。父亲年轻时在北京的文工团,孙玥从小就会钢琴、古筝和唱歌。高中时成绩普通,高考前又重拾器乐和声乐,作为艺术特长生,考入了首都师范大学的录音系。认识坡上村时,孙玥还是时光胶囊乐队的键盘手。他说第一次听见坡上村的名字,就觉得阳光又接地气,像走在田间一样,舒服。

 

问及加入坡上村的过程,现任成员总和他们的“前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比如前任贝斯手挖来现任吉他手,现任键盘手因为做制作人而被拽上贼船……四个人相继接到正式或非正式的邀请,一脚迈进了坡上村。



拍《早起》 MV 的时候,孙骁在前边调戏镜头,大家在后边偷拍孙骁


“孙骁不是一个那么直接的人,他就在那弹琴,我们觉得这人挺有魅力,都是被动挖人。”李卓最后笑嘻嘻地总结陈词。

 

学法语的孙骁成为编辑,学会展经济管理的李卓职业是录音师,画了几年油画的吕品如今是架子鼓老师,毕业时去向未定的程序员于昊则以编曲为业,最专业的孙玥在学校里教小孩子合唱——五个人专业各异,最后的工作谁也没离开音乐。经纪人张哲是他们的多年好友,也是“高校摇滚夜”创始人之一,从他的角度看,坡上村的成员一边干着自己的事儿,一边玩乐队,没多大压力,状态挺好的。 



甭管好不好,这就是想要的



“交大出吉他手,林大出鼓手,建大出主唱,哪也不出贝斯手,键盘手都自己玩。”坡上村出身高校,现在也时常回到学校表演,数起北京高校的乐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乐队里年龄最小的是 1990 年的吉他手于昊,最大的是键盘手孙玥,刚满 30 岁。五个人先后上大学,在高校摇滚夜和 D-22 相遇,赶上了北京高校乐队圈比较热闹的时期。就算是于昊上大学时,网络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上课之余,想在宿舍打游戏都得顾虑一下网速是不是允许。所以一旦学校里哪支乐队要演出,总会吸引不少观众。

 

2006 年 D-22 开张,2012 年停业,搬离了五道口,学院路的乐队和乐迷失去了链接点。摄影、打游戏、玩滑板、开 party……大学生平时可玩的东西越来越多,“组乐队”变得越来越复古。

 

孙骁觉得组乐队的投入产出比其实是比较低的,买了一堆器材,花时间排练,却没什么观众。李卓则说不只是国内高校这样:“国际上现在乐队范儿的已经不是最酷的了,电子辐射出来的相关风格特别多,国内就是民谣比较流行。” 



专辑内页里,这五个人分别叫:卓神、骁N、孙老师、豪绅、口儿


坡上村那一拨学生乐队,有很多做过一张专辑之后就解散了。2012 年孙骁大学毕业,不知道未来乐队会怎样,但好歹成立了快五年,就把写的歌搜罗了一下,发行了第一张专辑《夏天动物园里快要融化的冰棍儿》,孙骁写了十首歌的词曲,也定下了听众耳朵里的坡上村风格。

 

虽说在同一支乐队,五个人平时对音乐的喜好却大相径庭,比如于昊的歌曲列表里,挨着的五首歌拥有五个国籍,而孙骁总会挖掘出老牌冷门乐队,聊起来就会冷场。五个人平时对音乐的喜好不同,对坡上村作品的判断自然也不一样,制作第二张专辑《孙老师与失恋故事》时就出现了变动。

 

孙骁依旧贡献了词曲,李卓却觉得编曲像原来那样不行,孙玥又提出要修改内容。坡上村不是主唱包办一切的乐队,可几个人的意见掺和下来,第二张专辑中的作品风格失去了整体性。孙玥当时作为制作人负责了《在开始那一天天色湛蓝 你手心出汗》、《永远的草莓地》和《坡上村》,这三首风格很统一,听起来却“特别不坡上村”。

 

“一个组织只能有一个人当‘大脑’,太多了就说不清了。”有了前车之鉴,第三张专辑《98%的人听不见的声音》就由孙骁来主导,五个人认领喜欢的歌当制作人,不去改动孙骁的表达,孙玥一度想让他再修改一下,但最后还是采用了原始版本。“我觉得这个专辑是很满意的,因为这个就是想要的东西,甭管好或者不好,影响力对我来说不是问题。”键盘手孙玥说。




打开《98%的人听不见的声音》的实体专辑,歌词本中除了词曲处写着“骁N”,其他人的名字也都均匀分布在制作人、混音等位置上。除了歌词本,专辑中还有另外两本小册子,一本是经纪人张哲拍摄的坡上村照片日记《班主任 ZZ 的工作日志》,另一本是鼓手吕品的画《美术老师口口口口口的图画本》。包括经纪人在内,坡上村的成员达成了乐队里难得的“势均力敌”。同时,几个人的性格都温和谦让,无论作品表达的情绪是开心还是难过,旋律听起来都没什么冲突感和侵略性。

 

从小喜欢古典文学,又“被动”接受了外国乐队的熏陶,孙骁写的词常常“博古通今”,《游泳池前看日落》中的“水涌山叠”一句,虽然只有四个字,却出自关汉卿的元曲《关大王独赴单刀会》。解读歌词中的彩蛋似乎变成了歌迷的乐趣,网易云音乐《永远的草莓地》的评论中,就有歌迷列出了五个和披头士有关的小故事。生活场景、百科全书,凡是孙骁读到的、看到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首歌。



在网易云音乐的评论里,总能发现坡上村的“考据党”歌迷


《98%的人听不见的声音》中的《红花油》从红花油入手,角度刁钻,背后的故事是,孙骁曾经弄洒过一整瓶的红花油,全世界都是它的气味,以后再闻到,就会想起当时的场景。李卓一开始觉得有点怪,听了孙骁的解释就喜欢上这首歌了,“跟古文需要注解似的,孙骁的东西需要翻译的过程。”但在孙玥眼里,这也是个小问题。“我们想的是这歌别人听得懂听不懂,会不会跟我们一样可能不太理解,或者这歌能不能火啊?后来觉得要不就这样吧,看看能有多少知己,所以专辑名儿就叫了这个。”

 

孙骁自己也被朋友说过“不写人话”,不过偶尔也会遇见不用解释就能听懂的歌迷:“一次在西安,一个女孩说最喜欢的歌词是‘剥栗子的手永远不得闲’,我高兴了好一阵子。” 



每首歌都有它的美感



因为《中国好歌曲》,许多优秀的独立音乐人获得了更广泛的关注,坡上村也是其中之一。在 2016 年第三季的盲选时,孙骁一人在台上演唱了重新编曲的《春节》,另外四位成员在休息室握着小拳头为他加油。

 

比赛前,因为时长问题,节目组要求《春节》只能唱一半,孙骁一听,“这不行啊,歌词没唱到三十儿,还没过年呢”,于是他选择加快了歌曲的节奏。还是不过关,孙玥就加入进来,编了一个更欢快的版本,多了和声、中国鼓和其他民乐,歌里那个盼过年的小孩儿似乎也比以前还要开心。




孙骁加入刘欢战队,两人都毕业于国际关系学院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参加电视选秀节目。2015 年,搜狐视频举办《寻找好歌曲》,比赛奖励是导师为学员制作一首歌。就是在这个节目,坡上村遇到了后来的良师益友,常石磊,而他们的收获就是和导师常石磊合作了一首《歇一歇》。

 

同一年,这首歌出现在上海东方卫视的《中国之星》,常石磊转变身份成为学员,他的导师是林忆莲。导师和学员两人都很喜欢《歇一歇》这首歌,就决定在比赛中表演,而常石磊的要求是,必须带上坡上村。那一场的表演,五个人一起为常石磊做和声,孙玥没有弹键盘,而是敲起了钢片琴,吕品的鼓组精简了不少,撤掉了镲片和低音大鼓,常石磊也拿着用果壳做成的新奇小乐器,整个表演像是吹了股清新的风。



2016 年 11 月的北京专场,常石磊作为嘉宾和他们又一起唱了次《歇一歇》


为独立音乐人提供的选秀舞台越来越多,坡上村觉得,参加多了还是有点疲惫。但好处就是,会认识很多优秀的音乐人,也会从导师那学到不少,甚至为了节目做出的“牺牲”也是种历练,让他们看到作品不同的可能性。

 

如果硬要让他们对这些节目“挑刺”,他们希望节目选歌时能从歌曲本身出发。“对于好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每首歌找个爆点是不可能的,每首歌本身都有感动你的地方,也都有它自己独特的美感。”



跳进我们的声音里来吧



2015 年的上海简单生活节,为了挖掘新人,在全国举办了六城征选,北京是其中一站。经纪人张哲的朋友觉得简单生活节特别适合坡上村,为他推荐了这次征选。可经纪人和坡上村都不知道这是一场比赛,带着器材去到现场,看见评委席坐着张震岳、台湾乐评人小树和北京电台的郑阳,才恍然大悟,当下觉得必须要好好演。

 

那场征选在 798 的一间画廊举办,近 20 支乐队 100 多个人凑到了一起,坡上村第五个表演,唱了《坡上村》。他们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唱完之后就立刻离开了。等到他们回到了录音棚,忽然接到了电话,问他们在哪,坡上村很有可能是当天的冠军。



茫然地参加了场比赛,却成为了当天的冠军


最后是在现场的其他朋友替他们领了奖,新闻稿发出来只有坡上村没有领奖照片。即便成为冠军,那时坡上村对简单生活节也不是太了解。直到国庆节去了世博公园,才惊觉,他们可能站上了那年表演起来最爽的舞台。

 

“那之后我们决定每年都臭不要脸地报名,不能演出就在别人换场的时候替他们试音,哈哈当然我们不会的。”2016 上海简单生活节,于昊自己买了机票和门票去看了两天的表演,孙骁也在,甚至还在微风舞台前偶遇了去年看过他们表演的男歌迷,两人以夜幕下的舞台为背景,合了张影。

 

去看坡上村的现场,可能除了好听,另一个突出的感觉是,有意思。每一场演出他们都很高兴,也希望现场的人都能融入进来。就像坡上村微信公众号的关注问候语一样,“细碎的却重要的事情,跳进我们的声音里来吧”。

 

《224》是一首节奏轻快跳跃的作品,之前坡上村很少表演。为了增添歌曲的现场感,李卓提出不如大家一起跳舞。几个人看了些外国乐队的 MV 和 Live,借鉴了些动作,在 TTL 录音棚的三楼,试着比划了几个简单的动作,拍摄下来看觉得效果不错,就用在了《224》的现场表演里。

 

去年 11 月坡上村在北京开专场,唱到《244》这首歌,坡上村变身“坡上 boys”,除了鼓手吕品不能站起来,其他四个人都跟着节奏向左转又向右转。四个人整齐划一,排列紧密,两把吉他和一把贝斯又恰到好处谁也打不到谁。看着他们在台上欢快地蹦哒,台下的观众一边跟唱一边笑。



旋转,跳跃,还要小心别弹错


歌迷也好,媒体也罢,提到坡上村总是免不了说“看起来还是大学生”。曾经有媒体总结音乐人的其他职业,坡上村那里赫然写着“学生”,当时连于昊都已离开了大学校园。坡上村好像永远不会毕业,连他们的粉丝会都叫坡上村一班。坡上村的成员也在班委会的微信群里,时间久了,粉丝变成了朋友。

 

2016年春天的时候,孙玥张罗着和粉丝一起办个活动,二十个年轻人来到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像小学生一样春游。一群人丢沙包,也玩老鹰捉小鸡,玩累了,就席地而坐,吃零食,坡上村亮出武器,开始弹琴唱歌,青春得不行。



坡上村春游照:老鹰捉小鸡,这游戏本应该是小学生玩的,初中生都觉得幼稚


坡上村说自己的音乐风格是 sunshine pop,问到以后会不会做点别的风格,孙骁说他正研究河南话,没准搞点民乐。


(本文图片来源:坡上村)



Q&A : a Simple Day



你的简单一天是如何开始、结束的呢?

 

唱/贝斯 孙骁:

从睡醒找眼镜开始,到写稿结束。

眼镜明明睡前放在床头,睡醒却掉在了地上,有时候洗完脸就直接扔在了洗手间……至于写稿,都是血泪史,不说了。

 

唱/吉他 于昊:

从第三次闹铃响开始,到丧失了全部战斗力结束。

天天和各种硬件、编曲软件 “作对”的于昊,每天都通过睡觉回血。

 

唱/鼓 吕品:

从按下 home 键开始,到按下锁屏键结束。

手机依赖症患者都是这样,但是他有勇气说出来。

 

唱/键盘 孙玥:

从喵喵的催促声中开始,到呼呼的甜鼾声中结束。

有喵星人的陪伴,怪不得他越活越年轻。


场域图(可点击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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