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前,在东北农村的田间地头上,一个北漂失败的落魄保安,组了一支骚气的乐队。
他没想过,这群乡下小伙竟会开创了一个新的流派,并在中国摇滚里留下最为妖艳的一笔。
18年后,这支乐队成了中国最炙手可热的乐队之一,他们不仅骚出新的高度,还骚向世界。
前不久的金马奖上,他们外披绿色貂皮大衣,内穿红色蕾丝旗袍裙,结结实实地和台湾观众唠了一次社会嗑!
这支乐队叫二手玫瑰,而今他们已经走过18年了。
(一)
故事要从一个叫梁龙的人说起。
梁龙是1977年生人,和那个时代所有的中学生一样,他也靠听港台流行音乐打发时间。
与此同时,生在齐齐哈尔的他,总能听到身边有人吆喝几段二人转。
两种完全不同的艺术风格,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深深扎下根来,就像两桶炸药,需要一团火焰引燃。
后来他才知道,那团火,就是摇滚乐!
一天,正在读高中的梁龙,在电视里看到几个黑T恤,长头发的小伙子,不住地甩头、摇摆。
电视里发出刺激而尖锐的吉他啸叫。他也说不出来那里好听,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牢牢记住了那种号称是北京最时髦的音乐,摇滚。
从那以后,他开始疯狂购买与摇滚乐有关的专辑,也因此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偶像——
崔健。
“麻烦了”、“崩溃了”,是他听完崔健作品后的感受。
1997年,高中毕业的梁龙被分配到了一家宾馆做保安的工作,一个月800块。
因为工作不是很累,他的心里开始痒痒的,一种想法在他心底冒了。
他拉来了门童以及三个没有工作的朋友,东拼西凑,组了一支乐队。
玩了大概一年,什么名堂也没玩出来,还影响了工作。老板一怒之下,炒了这个不务正业的混混。
梁龙不爱攒钱,当时也没什么积蓄,在被开除之后,这支乐队也因为生计问题而变得不了了之了...
知道了他的窘境,他的女朋友给他凑了两百多块钱。他带着行李,揣着这两百多块从东北老家坐火车去了当时摇滚风暴的中心——北京。
该图片来自2014草莓音乐节现场
下了火车,一种莫名的孤独感袭来,眼前的红灯酒绿,往来的行人让梁龙感到陌生。他茫然地问自己:干嘛来了?
这个问题他可能自己也没有想清楚,心高气傲的他不仅拒绝好友给他介绍歌厅的工作,还四处奔走,把自己的音乐作品送去各大唱片公司。
他攒了股劲儿,要在这里混出个样子来。
只是在生活的现实面前,他也不得不低头。三个月之后,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仓皇逃离了北京。
1999年,梁龙第二次来到了北京,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他放低了姿态,学了几首弹唱蛰伏在酒吧里面干活,填饱肚子。但日子久了,梁龙发现,北京的环境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黄金天堂。
特别是有段时间,在创作上遇到了瓶颈,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劲跟自己打消耗战。日子久了,他不仅耗光了手里的钱,更是把自己憋的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带着说不出来的失望,梁龙横下心,再次回到了自己齐齐哈尔的农村老家。
回到老家,以前组乐队的那帮兄弟自然向他嘘寒问暖,他靠着自己在北京的那段经历骗吃骗喝了一个星期。
梁龙说自己那段时间在家里也没正经干过什么活,就是没事就是下地给人帮帮忙,唱唱小调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片他曾经千方百计想要离开的故土才是真正的广阔天地。
他有一次见到了朋友的妹妹,他问她:“能不能帮我从1到7里面挑三个数字”。“6、4、3”女孩答道。从此就有了二手玫瑰经典作品《采花》原始的和声。
二手玫瑰《采花》
那一年梁龙和乐队参加了哈尔滨摇滚音乐节。那次演出,主办方给每一支到场的乐队都发了20个包子,唯独没有这支从农村来的乐队。
梁龙受了闲气,在门口一个劲喝闷酒,喝完之后他对乐队成员说:“今晚我们要把所有乐队都给废掉!”
说干就干,他们找来了化妆品,在自己的脸上浓妆艳抹,带着妖气的妆容。
“第二天大家就开始疯传,说有一个乐队的演出特别搞笑,穿着裤衩、拖鞋、画成媒婆就上台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表演。”
他们当天几乎掀翻了整个舞台,从此有观众给他们冠上了“民族朋克”的名头。
他们再次杀回北京城,有人说“二手玫瑰”像一只怪手,猝不及防地伸向了北京摇滚圈。
他迅速组成了新乐队“二手玫瑰”,并且出现在各大酒吧现场,用别具一格的风格名声大震。
(二)
这时候,乐队里另一朵奇葩出现了,那就是吉他手姚澜。
姚澜却对是是一个奇人,堪称二手村的村口一枝花。
用梁龙的话来说,“吉他姚澜,长得有点列侬吧。那是相当的列侬,就是不知道啥时候去世。”
作为中国最妖艳的摇滚乐队吉他手,姚澜绝对撑得起舞台上“妖”这一角色。
一副神似列侬的圆框眼镜,一头蓬乱的长发,和舞台上百变的造型,加上一流的吉他技术,和张狂的现场表现,他绝对算得上中国最“骚”的吉他手。
姚澜是画画出身,在官网上有一句这样的评价:年少作画,半路而废,列侬附体,改弹吉他。
1996年的时候,16岁的他和几个朋友一起组建了摇滚乐队,并在学校和一些北京的酒吧做演出。
为了组乐队玩摇滚,姚澜果断辍学。期间他开过唱片店,买过打口专辑,还开过排练室让和他一样喜欢音乐的人过来排练。
但最后都关门了,唱片店被抄,排练室亏钱,最后干脆做起了全职乐手。
姚澜和紫环乐队
2000年,加入紫环乐队的姚澜,出了一首新单曲叫做《天鹅之死》,在很多摇滚乐迷心目中,都成了不可复制的经典。
再后来,姚澜认识了二手玫瑰,因为兴趣相投,常常参与到他们的排练中。
从前崔健这样评价二手玫瑰:他们的概念和意识很强,但技术太弱了。
但自从姚澜加入就打破了这个缺陷,不仅让他自己的技术、意识和名气得到提升,还让二手玫瑰脱离了“技术弱”的窘境。
有些乐手,在日常生活中和舞台上是判若两人的
私下里,你会觉得这个瘦弱的男人想磕了药一样颓废,甚至猥琐,但当他背起吉他站到舞台上,骨子里的疯劲便瞬间涌现了出来。
就像他说的,“看到台下的观众一疯,我也就疯了”,这种疯绝不是换身怪异的衣服或者不穿衣服就能表现的。
2010年二手玫瑰的专辑《人人有颗主唱的心》首发现场上,没穿衣服的姚澜登台过了一把主唱的瘾。
除了是一个先锋的吉他手之外,姚澜平日里的生活却像个“老大爷”,他说自己是北京老胡同里的大爷,而且是一个非常复古的大爷。
除了喜欢用最古老的诺基亚打电话、刷微博,他还喜欢去逛旧货市场,淘些自己用得上、用不上的破玩意儿。
就算平日里没事了,他也会待在家里养养猫、做做饭、或者画幅画,仿佛舞台上的疯狂用尽他的力气,需要像个老年人一样修养,然后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一个心中向往北京胡同生活,却能在舞台上让观众疯狂的“妖艳”吉他手,他活出了“北京大爷”最噪的状态!
(三)
前不久,他们几个浓妆艳抹,在台湾金马奖现场献上了一场非常“二手玫瑰”的演出!
重新编曲的《社会磕》依然妙趣横生,铿锵有力的嘿呦嘿嘿更是让滚君热血沸腾。
二手玫瑰献声金马奖
此次灯光和VJ也由二手玫瑰御用团队亲自操刀,舞台效果也十分迷人。
其中《社会磕》演唱过半时,梁龙潇洒自如的将绿貂撇于一旁,露出旗袍造型时,舞台画风开始变得风情万种,与歌曲下半段摇篮曲的意境相得益彰。
但这样的演出着实震惊了看直播的台湾网友。
这段视频在网上的争议很大,两岸的网友骂不绝口。台湾听众怒批低俗,大陆网民也称丢了大陆的脸。
但——
滚君要说,“高雅不是装出来的,孙子才是装出来的!”
有一种人喜欢二手玫瑰,这没有错;还有一种人不喜欢二手玫瑰,也没有错。
但是第二种人要是认为自己比第一种人高雅,这就错了。
你们所妄加的“低俗”,它是真正民族的东西,代表着我们的传统文化。这也是梁龙经过屡次碰壁寻得的答案——
做自己的,就是民族的。
二手玫瑰这支妖气冲天的乐队已经骚过了18年,从一个田间地头的小乐队,到今天光满万丈的摇滚明星。
他们走过的,远比表面上的嘻嘻哈哈要沉重严肃的多。
最后再祝愿这支中国最妖艳的乐队,成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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