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安的街头唱摇滚!!

2023-05-10 14:56:27

                  图片来源网络




取过压在邮箱底的信封,看见西安回民街的邮戳我就嘴角上扬了。这是阿南从撒哈拉青年客栈寄来的,信纸中间夹了一张我的照片,是一张我站在西安城墙底下唱摇滚的照片:身后的阿乐卖力地拍打非洲皮鼓,陶冶沉醉地拨动吉他,老师傅熟练地操纵键盘。一切都这么合拍,而其实我只是站在中间举着麦克风对口型假唱,未入镜的阿南、涛涛、薇姐站在对面人声伴奏。我们一起合唱着痛痒的美丽新世界,唱着郑钧的私奔,给路过的女孩唱首灰姑娘。凌晨2点的西安在照片上都还是灯光摇曳,璀璨照人。

再看到阿南写的信,眼泪就开始迫不及待挤出眼眶。

真的没想到我们还能有这样的交集……


阿南是我在西安入住的客栈的店长,进门刚办理入住就无比热情,又是提行李又是盯着我填写个人信息,又亲自带去住的房间。等我和朋友娜娜出门又不断叮嘱注意安全。娜娜用手肘顶了顶我,暧昧不清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惜阿南实在是长的太保守,都不如客栈那样张扬。

我们客栈匿在回民街的一条巷子深处,走到底推开一扇木门就可以看到一座回民老宅,大招牌挂在正门的楣上-------撒哈拉青年客栈。是几个有情怀热爱西安的生意人投资的,同样热爱西安的年轻人可以在这里做工换住。所以阿南阿乐老师傅他们都是这里的长工,做点接待住客打理客栈的事就可以住在这里,还可以拿点生活补助。我和娜娜都羡慕的不行,每天出门就可以看到鼓楼城墙,还能吃到肉夹馍真的太有幸福感了。

但这种幸福感在一口气吃了三个肉夹馍后就变得只剩羊肉味了,呼吸打嗝都是,于是就再来了五串柳枝羊肉串,汁水饱满,羊膻味冲天,相当清真。带着这股味儿走在回民街上,不自觉认为自己已经于西安这座城市融合在一起,西安的天都蓝的过分,像是泼了满天的湛蓝色颜料;西安的路都特别宽,公车在人行辅道上都能穿梭自如;西安的人都特别美,保留了唐人的丰腴体态,看起来特别面善。一天是“西安人”,就一辈子维护还要无条件夸赞西安,这都是我们这些喜欢西安的人的情结。

回民街的尽头就是鼓楼,鼓楼的正前方是钟楼,两楼互相遥望。又恰逢农历十四,一颗圆滚滚的月亮在钟楼的身后升起,我们站在鼓楼的顶层遥望,月亮和钟楼般配的不像话。我和娜娜感慨要是能穿回唐朝那就好了,伪文青都会这样感叹吧。于是我俩很默契地相视一笑嘘声要低调。这是西安带给我们的惊喜,像穿越时空的体验。

在西安的蓝天下,我们在城墙上散步,俯瞰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我们在城墙下骑单车,感受属于这座城市的微风。我们去拜访老秦,去看他豪华的墓穴。我们去华清池,看到杨贵妃泡澡的盆子里装满了青苔浮萍,都情不自禁收回了要穿唐的想法。也去绕了大雁塔,给自己求了有朝一日暴富的福。

大雁塔门口的老大爷抽着老烟,直接拿纸卷着烟叶的那种。抽着烟还做点小生意,五支烟码在一个画着士兵写着延安万岁的包装盒里,15块钱一盒。买了2盒去孝敬老爸,一个怀揣着军旅梦的老头子。结局总是反转,老爸说这个老烟都发潮了,一点都没有延安的味道。我问他延安是什么味道,他还反问我。


我当然也不知道,因为赶时间,我们都没能去延安看看。时间在我的西安里过得异常快,像是有人刻意拨动时钟。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阿南喊我去大厅玩狼人杀,我一个职业选手当然是高昂着脑袋蹦着去的。

大厅的长桌边上早就围满了人,我在所有的注视下把高昂着的脑袋按了下去。阿南叫我在他的边上坐,看了没有余位后才小心翼翼坐下。开局前,我们很有仪式感地进行了一圈自我介绍,阿乐阿杰阿七阿八,我也就给自己起了个阿名----阿木。于是被调侃至今,怪不得看起来木木的呆呆的。游戏很业余地进行着,阿南在间隙问我要个微信号,我露出了傻子微笑说不玩微信。其实也不是讨厌阿南来着,只是在旅行的路上这种一面之缘的好友放在列表里,不聊天偶尔点个赞,真的十分尴尬。当然有一部分颜值因素,因为我一直标榜自己是美颜即是正义的高级审美动物。

阿南被拒绝后也就不做声了。游戏在进行了几局后,因为有太多新手玩家坏了规则也就散了场。留下了客栈的几个工作人员,就是阿乐涛涛陶冶老师傅薇姐他们,还有2个跟我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子。我们坐在门槛上,聊自己聊梦想聊未来。猫咪粘在我们的脚边好似在偷听,时不时发出一点声音。风吹动屋顶的大树,也发出窸窣窸窣的伴奏。

阿乐他们几个是一个乐队,叫玄鸟乐队。因为都喜欢音乐就聚到了一起,因为都喜欢西安就聚在了撒哈拉。天晴的夜晚都会拿着乐器去到城墙底下卖唱。也不是图能挣多少钱,就是有个可以大声唱歌的地方。西安的街头完全包容。当我提出第二天就要离开西安的时候,老师傅提议说今晚带着我去卖唱。我的文艺情怀又作祟,满口答应,还有点期待。

我们几个骑着单车穿过回民街绕过鼓楼。夜里起寒,风还吹起了我的鸡皮疙瘩。老师傅他们背着乐器拖着音响一路向北。最后选在了朱雀门下。

夜里12点的西安,车还穿梭在城墙下,城墙上的灯笼还闪着光。老师傅他们很老练地摆好了乐器,已经要开始演唱了。我先点了一首许巍的曾经的你,让他们开了嗓。想录个视频,但手机落在房间,便宜了眼睛,可以全神看他们演唱。

刚下夜班的工人瞥一眼就匆匆走过,路过的游客会买个情怀往吉他包里丢张纸币,但还是少数。也没有人问他们是什么乐队,更不会有人为他们的原创买单。我开始有点难过,开始丧下脸。

于是我就去唱摇滚了。我站在乐队的C位,拿着麦克风,还捏着麦克风的电线,脚尖搓着地,姿势特别到位,我们唱痛仰乐队的美丽新世界,老师傅给我当键盘手,陶冶是我的吉他伴奏,阿乐拍鼓,伴奏响起来,我就十分投入地开始做表情对口型,涛涛他们站在对面开始合唱,配合很默契。阿南举起手机给我们拍了照。

那晚我们唱到了三点,我点了所有我爱听的歌。唱嗨就开始瞎吼,尖叫声鸣笛声穿过了城墙在西安的空中盘旋。最后唱了一首啊朋友再见就回了客栈。

第二天早上,阿南他们乐队的几个还有那俩个男孩子就站在窗边等我,说要一起送我去火车站,我拒绝了,因为我最不会也最怕说再见。我们在巷子口用力地挥手,我先转过了身。心里祝福他们要爆红,要成为巨星。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再也不会有交集,因为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因为他们草根到微博都搜不到他们的乐队名。叫阿乐涛涛的也都海了去了。

直到收到阿南的信。感谢我当时不留余地地写了学校的地址邮箱号,感谢阿南的用心。阿南在信里问候了我,其他也都是有的没的。老师傅他们在照片上签了名,在信里念叨着我什么时候再去撒哈拉。信的末尾是他们的微信号。

我挨个加上微信,他们发来语音叫我阿木。我的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我嘤嘤呀呀地回复他们喊他们巨星。

 电脑里正好随机播放到了痛仰的美丽新世界。“即使到不了那片彼岸,我们还会在一起漫步一起漫步,一起漫步我们还会在一起漫步……”他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吧,我这样想。


       

他们现在还是不红,我说你们不如换个乐队名吧,玄鸟听起来太玄,像好妹妹那样多好……



微信名:草莓牛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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