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5美国WCRB电台采访(宣传《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2023-05-10 14:56:27


与波士顿交响乐团排练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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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翻译:Jane总教头


  主持:Jonas Kaufmann,你上次来这里是在2014927日,在庆祝Andris Nelsons成为我们的(译者注:波士顿交响乐团)新音乐总监的开幕晚会上,跟你一起表演的是Kristine Opolais。你以《罗恩格林》的选段《在遥远的国度》(In fernem Land)开场,然后你唱了图里杜著名的咏叹调(译者注:马斯卡尼《乡村骑士》的《妈妈,那些烈酒》),然后你唱了《玛侬·雷斯科》里的爱情二重唱,返场唱了《可爱的女郎》(译者注:选自普契尼《波西米亚人》),开幕晚会非常成功,我们都还记忆犹新。

考夫曼:那晚非常有意思。波士顿交响乐大厅非常棒。那是我第一次来这,真不敢相信我以前没来过这。我很喜欢这个城市,我的一些朋友在这长大,一些朋友曾在这里学习,每个人都对这座城市赞口不绝,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喜欢这里。就天气来说,我们可能来得不是时候。我们更多时间是在购物而不是散步。在这个音乐厅里唱歌要容易很多,在里面唱歌非常动听,而且非常轻柔,任何声音都可以听得见,非常的不可思议。因为就连《特里斯坦》,你可能不会想到,它里面有很多轻柔的段落。如果你有能力,你就应该把它们唱出来,因为这会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不仅仅在音乐上不一样,还会在人物塑造上给人不同的感觉。当然,他是一个战士,你有时要有这种粗糙的阴暗的声音,有一种爆发力;但他还是一个情人,他爱得多么如痴如醉啊,在爱情灵药的作用下他简直要疯狂了。

主持:确实要疯狂了。到第三幕的时候更疯狂了。

考夫曼:没错,那简直是疯癫的状态了。但这很有趣,第三幕里瓦格纳把特里斯坦的心理状态描绘得特别有意思,就像一个犯了毒瘾的人一样。

主持:他是一个巫师,瓦格纳,他用音乐来引诱别人。

考夫曼:说得对,他就是在引诱别人。可能不像我们平常说的那种毒品,你尝试了一次一辈子都离不开它了,我认为瓦格纳不是这种毒品。你需要听好几次,过了一段时间它突然起药效了,然后你就无法戒掉它了。这是瓦格纳的特别之处。它不是立刻见效的灵药,但当它发挥药效的时候,就是一辈子的事。

主持:它会像毒瘾一样发作。

考夫曼:是的。

主持:我们来看2011年的歌剧新闻,这是大标题:《自在而有力——Jonas Kaufmann轻松驾驭法国、意大利、德国歌剧角色,还有谁能如此游刃有余?》。这让我想起理查·施特劳斯说的一句话,他很多年前在柏林搭了一辆的士,的士司机说:“啊!大师!理查·施特劳斯!您要去哪儿?”“哪儿都行,我去到哪都所向披靡。”

考夫曼:哈哈哈!

主持:你的观众和粉丝的请求有时候会不会也让你产生这种感觉?

考夫曼:有时候是的。当然这取决于你自己。首先,我觉得我不是这种人,我从来不会想出这样一句话。但是我确实可以每天晚上在两三个不同的地方轻松自在地唱歌。你必须很谨慎地考虑你接受什么表演、接受多少表演、什么时候演什么。《特里斯坦》是我一直想演的剧,我想在舞台上唱这部剧,我会演这部剧,可能在未来的三年之内。你刚才提到了,在2014年的时候,我们有了这次机会,我们马上讨论了表演第二幕的计划,第二幕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唱完它你就攻克了一个难关,第一幕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样你就可以重点关注第三幕了,它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学习。对我来说,它几乎和别的任何音乐都不一样,当然,它和《奥泰罗》,还有你刚才提到的普契尼的《玛侬·雷斯科》一样有棘手的片段,它们的难度都很大。但是,在我学过的那么多角色里,特里斯坦也许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每走一步都可能摔断脖子的。因为如果你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如果你稍有迟疑,你对嗓音的支撑就会变弱,这样你就完了。有很多的地方如果你唱错了一个音,没有支撑好这个音,不是用健康的方式唱出来的,你就可以领便当回家了,这晚就没法演了。

主持:在某种程度上,你就像一个嗓音运动员在跑马拉松。

考夫曼:是的,这只是半程马拉松,因为我们只唱一幕,但还是……几天前我还在欧洲,我接到了萨尔茨堡音乐节的一个电话,他们需要人,因为他们的复活节演出演《托斯卡》,一位男高音同事病了,他们问:“你可以来吗?”我说:“不行。我在去波士顿的路上,那天我要排练。如果那天我去替演,复活节是星期一,我来到波士顿是星期二,星期三排练,和乐团排练就只有一天了。我不能这么做,这太冒险了,它太难了。”他们笑了,说:“你说只是第二幕而已嘛。”但是你唱完《特里斯坦》的第二幕,可能就相当于唱了两次卡拉瓦多西了,因为他的唱段太多了,就像没有尽头一样,一直持续下去。当然这个过程也是激动人心的,他创造了一种激动人心的感觉,一种被冲昏了头脑的感觉,来显示他们在那种情况下是如何迷失在爱河中的,他们为了在一起会如何地不顾一切。但这样就让演唱变得很难,而且你没有……当然,在这一幕的后面你有下台喘息的机会,但真的很像……也许不像马拉松,而像一个连续的跳跃,你没有时间为下一个起跳准备和加速,你只能站在那里,跳完一个,又来一个,甚至都没有时间停下来喘息。我发现我好像没有跟上乐团,没有时间了!继续!继续!这就像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境地,但是你不会显露出这个样子,尤其当你驾驭了它之后,在观众面前表演的时候。但是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是这样的感觉。所以它对我来说是非常特别的。我们优秀的女高音Camilla Nylund也非常同意我的观点,我和她合作过很多次,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说瑞典有一句谚语:“你必须把舌头放在嘴里正确的位置”,意思是你很容易把事情搞砸,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但与此同时,演唱它又是那么快乐。我不知道怎么表达那种激动人心的感觉。

主持:你非常开心,我可以从排练中看出来。

考夫曼:难以置信!音乐一直承载着你到无穷无尽,太棒了,我希望这种感觉也能传递到观众那里,让他们也感受到这种震颤和激情。

主持:我们聊《特里斯坦》可以聊一整个下午。但是你的事业涉及那么多领域。你出生在慕尼黑,但你从来不想把自己关在“德国男高音”的小笼子里。你唱过威尔第的经典角色,曼里科(译者注:《游吟诗人》角色)、《命运之力》,你还唱了奥泰罗,和你最喜欢的指挥家之一Tony Pappano合作的。《特里斯坦》和这些威尔第的经典角色有什么区别?唱过这些角色的著名男高音有卡鲁索、帕瓦罗蒂、德尔·莫纳科、科莱里,而现在轮到你去演唱它。

考夫曼:演唱这些角色当然是很激动人心的,但同时难度也是很大的。很多人可能知道,威尔第和真实主义的最大区别是——从某种程度上说真实主义可能比威尔第要难度更大些,因为威尔第从来不会把人声演唱和乐器演奏重叠在一起,这意味着演唱会更容易,不需要加大音量才能被听见,不需要担心会被乐团压倒。与此同时,你也有更多的发挥空间,压力要小一些,就像我刚才说的像在赶火车那样的压力,越来越快,你永远也赶不上,不断地在奔跑,最后乐团终于超过你。这种感觉是我在唱威尔第时感受不到的,因为他的音乐具有灵活性,它必须有灵活性,因为塑造音乐的权力掌握在你的手上,就连奥泰罗和你提到的《命运之力》的阿尔瓦多,他们的难度非常高,这些二重唱没完没了,一个接一个,但是它们不太一样,因为你可以用自己的节奏去控制它,任何发挥都是可能的。而在《特里斯坦》里,你被局限在文本中,没有太多的地方让你能够说:“等等,等等,我在这里唱个延长音,然后我们再继续”。这种可能不存在,几乎不存在。这有点像普契尼,但在普契尼里是不断的此消彼长,但在这里,指挥要把乐团压住是十分困难的。我两种都非常喜欢,每种音乐我都很喜欢,我也喜欢法国音乐,我也喜欢唱艺术歌曲,因为唱艺术歌曲的时候你有完全的自由,因为给你伴奏的只有一个钢琴师,你可以有自己的阐释,你可以用最轻柔的声音演唱,如果由乐团伴奏这种声音是没法听到的。所有这些经历都会对你有所帮助,建立你的自信心,如果这些演出经历是成功的话。与此同时,它们赋予了你不同的音色,让你的声音变得丰富多彩。这样即便这些歌剧已经上演了一个半世纪,你依然可以加入自己的一些特别的东西,就像你重新创造它们一样。这非常地美妙。这大概就是歌剧成功的最基本的秘诀,它是“旧酒”,但是它可以不断被装进“新瓶”里。

主持:没错,没错。我前几天在看《命运之力》,最后那一幕多么精彩,威尔第如雷霆般发作。当你在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在意大利观众面前表演《命运之力》会有什么不同,它是那么典型的意大利歌剧,多么的威尔第,它在空中回响,会让你想用尽全力,你不会想有所保留。

考夫曼:不会,没有保留的余地。能成为它的一部分,处于声场中间,被其他人包围,感受威尔第那种特别的激动人心的感觉,那种感觉我现在还能感受到,这一切就是一种纯粹的快乐。没有看过《茶花女》的人会在结尾感动流泪,因为实在是太感人了。

主持:在你唱歌的时候,能给观众一种心头一颤的感觉,当你知道你能给观众留下这样的影响的时候你一定觉得很满足吧?他们像你一样被打动。我一直觉得我们观众是通过你间接地生活在舞台上的。

考夫曼:这当然让人产生满足感,但问题是你在表演的时候不应该想这些,因为你可能会开始故意做出某些效果,因为你觉得这样更能打动观众。这些东西应该出自于你自己,出自于你的内心。我应该感觉到这种感情,我必须要忍受角色的痛苦,我要哄骗自己我处在这样的境地,在那一刻心碎的是我。然后这就容易多了。没有技巧,没有特殊的效果,没有强加上去的造作行为,一切都自然而然。要做到这一点,你显然要解放你的心,不要被别的东西羁绊,比如说技巧。我不可以一直在想:我需要在这里换气,喉部放低,横膈膜、背部、喉部、咽部、高音,在这里要小心不要用力过度,这会挡住我的去路,阻碍我融入角色。当然,经过了很多年的训练我才能达到现在这个样子,不需要想太多唱歌方面的事。在练习的时候,学习新角色的时候,你需要明白哪个地方要怎么唱,哪里要掩盖更多,哪里要直接运用头腔共鸣。但所有这些技术细节很快就消失了,变成自动化了,然后你就可以开始阐释了。这就是我唱歌的原因。在我的事业起步的时候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在我学习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我一次又一次地伤了我的嗓子,我没有注意到技巧的问题,我只想着去阐释。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嗓音还没有准备好,我没有具备应有的技巧。

主持:你用力过度。

考夫曼:是的,我用力过度了。

主持:但是经历这次危机之后你学习到了一种技巧,那就是把嘴张得像打哈欠一样。我看到科莱里唱歌的时候他就像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一样,你学习的就是那样。

考夫曼:遗憾的是,这种东西非常难描述。我们只能有图像去描述它,因为它不像小提琴大师一样可以向你展示他的指法、他的运弓,握琴姿势,我们无法探视到喉咙里面,我们只能描述我们的感受,“打哈欠”、“倚靠在声音上”之类的,刚开始听起来就像中文一样,因为你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来描述一组肌肉的运动,简单地说,我们还未接受肌肉运动的训练,这一组肌肉需要一起运作,直到一种自动化的状态,这就叫歌唱。这样你就可以张开嘴、呼吸、开始。这需要花时间来练习。有的人永远也达不到这种状态,有的人天生就有这种天赋,他们张开嘴就自然地知道该怎么做,其实他们不是有意识地知道,他们就是做得到。当他们开始思考的时候反而会遇到麻烦。这些都可能发生,所以我们的职业是挺奇怪的。但是一旦你掌握了它,它就是世上最好的职业,我觉得。

主持:我记得Frank Sinatra在很多年前也经历过一次嗓音危机,他给帕瓦罗蒂打了电话,他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唱弱音。”帕瓦罗蒂说:“Frank,这很简单,你只要闭上嘴就可以了。”他很喜欢讲这个故事。讲到美国的美声歌唱的时候,指的就是真实主义和美国艺术歌曲,Tony BennetFrank Sinatra都会用连唱(legato)的方式、他们划分乐句(phrasing)的方式都很真实主义,就像你唱普契尼一样。

考夫曼:没错,无论是BingCrosby还是你提到的那些人,他们都有这种无尽的流动的感觉,你应该总是,几乎总是用一种温和、轻柔的声音,从来不应该是强硬、紧绷到没有后退的余地,这也是我要学习的一个秘诀,比如怎么唱渐强,还有渐弱,从弱音变强音要容易很多,但是反过来,从强音变弱音是很难的。因为如果你没有做对,那就是单行道,你永远也回不来,你只能换气。刚才我们提到的那些歌手,他们能做到,就像液体一样,就像蜂蜜一样,流向这里、流向那里,突然它又聚集到了一起,又重新扩散,简直太棒了。也许某天我会唱一些美国的歌曲,这些音乐非常美妙,你要做的是保持声音里的美感,不要过早地把美感给破坏掉。

主持:我还想说……谢谢你接受这个加长版的采访,因为我知道你有多么忙。就像我刚开始说的理查·施特劳斯的故事一样,“把我带到哪儿都行。”你在慕尼黑出生,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你听的是什么类型的音乐?你一开始就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吗?

考夫曼:没有。我一直喜欢唱歌。我的家人里没有音乐家,但是他们很爱古典音乐,他们总是在播古典音乐,收音机、黑胶唱片、还有大的磁带,因为那时要完整地听交响曲而不用翻转唱片(?)只能通过磁带。他们报名参加了很多慕尼黑的文化活动,他们带我们去了很多这样的活动。在我5岁的时候,我想学钢琴,因为我的姐姐在学钢琴,我很嫉妒,他们不允许我碰钢琴,因为我没有受过训练。我们去见了一个老师,他说:“你年龄太小了,你的手指太小了,够不着琴键,学不了。”作为补偿,我参加了一个男孩合唱团,这真是太棒了,这是世上最棒的事,因为从那一刻开始,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唱歌,处于声场中间的感觉太美妙了,瞬间就能让我起鸡皮疙瘩。当然刚开始我并没有这种想法,如果我的妈妈跟我说我对别人说过我要做歌剧演唱家,这种事我完全不记得,那一定是很早的事。但是有一天我必须做出选择,是学数学还是学音乐,在学习了几年数学之后,我发现我还是要学音乐,因为数学太枯燥了,我就下定决定去追求音乐了。我的父亲强烈反对,不是因为他不信任我,而是因为他知道其中的风险。因为你有可能接受了很多年的训练却一无所获,这样你就不得不找别的工作。他想保护我,不希望我失望。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做,你就必须去做,不然你就会一直抱怨是他们劝服你放弃,否则你“可能会”大有作为。所以我真的去尝试了,最后成功了,但是我也知道能拥有一个像模像样的歌唱事业的机会是很小的,更不用说成为什么“国际巨星”了。在通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的。然而,如果你真的热爱它,你就必须去追随它。你的职业正是你的激情所在,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呢?别人付钱让你干你最喜欢干的事。

主持:就像我们在电台工作,我们热爱我们的工作。你在慕尼黑歌剧院的演出曾经遇到困难,最后终于有人提出:“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和你签订合同。”对吗?

考夫曼:没错。慕尼黑歌剧院的新总监直白地问我:“为什么你不在我们这里唱歌呢?我在看这几年的表演嘉宾名单。你是在慕尼黑出生的。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说:“没人喜欢我啊。”自从我从慕尼黑的音乐学院毕业,到慕尼黑歌剧院的新总监上任,在这15年间我在那里唱了3场。所以真的不算多。然后突然之前从零变成了一百,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给我提供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当然,你必须要谨慎,因为你不可能什么都唱,你不能把余生的事业都交付给它。这样可能会有意思,因为这意味着我有更多的时间和朋友、家人相处,但是这意味着我在国际上的事业的终止。所以我把慕尼黑当作我的家庭港湾,一个可以一直依靠的地方。

主持:“剩下的就是历史了”。自那以后你的事业就风生水起了。你刚刚说到慕尼黑,我想起了一个伟大的美国男高音的故事,你可能知道James McCracken.他在大都会唱小角色唱了很多年:男仆、《游吟诗人》里在曼里科唱他的标志的咏叹调时他在旁边插几句。他去了欧洲,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奥泰罗了。他花了那么长时间才突破了那些障碍。

考夫曼:“先知在自己的家乡”,这是一个问题。(译者注:典故出自于,“没有先知在自己家乡被人悦纳。”)如果他们对你知根知底,或者他们以为他们对你很了解,他们就看不见你的进步和潜力,他们把你关在一个“笼子”里。这就是让我思考和改变我对事业的决定的原因,我再也不想被关在那个“笼子”里。我不想成为“德国歌剧男高音”、“意大利歌剧男高音”、“法国歌剧男高音”,我只想做我自己——考夫曼。最后确实实现了。有些人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理解和接受。所有的顾问都告诉我这不是正确的建立职业生涯的方式,你应该有所专长,当你有了名气之后,也许那时你可以从那个角落爬出来,唱一些别的东西。我说:“不,这不是我想要的。”因为到时他们会说:“为什么意大利男高音会突然唱德国歌剧呢?这不合常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这条路子最终成功了。我并不是说这条路子对每个人都适用,但对于我来说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主持: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的事情想干,比如《齐格弗里德》可能是你打算要唱的?

考夫曼:是的。我相信《齐格弗里德》的美,简单地说。第二幕的“林叶晃动”(Waldweben)还有第三幕的二重唱其实真的很美。当然大部分时候它的难度是很高的,毫无疑问,我不会说:“哇,这么简单。”一点也不简单,不然我早就演了。但是我觉得人们应该用优美的方式唱瓦格纳,每一个部分都是这样。因为他是一个音乐家,音乐家永远爱旋律。它里面有一些优美的旋律,但遗憾的是有的时候你只听到人们把文本“吼”出来,没有连贯性,没有我们刚才提到的那种“流动”。这其实可以让人们更好地欣赏音乐,而不是只听到人们在吼叫和挣扎。再重申一下,我决不是针对我的任何同事。我尊重他们的工作,有的甚至唱了十几年。我只能说我想唱这个角色,在我唱完之后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我觉得我想演的下一个瓦格纳的角色应该是唐豪瑟,也许某天我也会演齐格弗里德。

主持:Frank Sinatra的一首热单来说就是:“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用你自己的方式。”(译者注:Frank Sinatra歌曲My Way的歌词)。你告诉他们:“我不想被限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我什么都想尝试。确实,你几乎把什么都尝试遍了。

考夫曼:是的,我正朝那个方向努力。哈哈哈!

主持:祝你好运!谢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祝你的事业继续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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